这是最后的秋天
我在北方看见遥远的天空
有几只鸟站在胡杨树上
它们以抗拒世界的黑站满整个天空

比它们更黑的鸟生活在城市
它们用黑喙梳理黑色的羽毛
转身就看见比自己更黑的阴影
隐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它们见过莫名其妙的豪宅大院
也见过许多人身上来历不明的脂肪

而远方胡杨树上的这几只无名鸟
只见过又瘦又小的昆虫的脂肪
在这最后的秋天，一切收获
是多么的干净彻底，所有的果瓜和粮食
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一滴不剩
只剩下辽阔的大地和天空

活下去，是这个冬天唯一的心愿
或许很快就有一场厚厚的大雪
盖住世界所有的黑，而在广阔的雪原之上
只有你们的黑像雪一样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