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湖，从晨曦中醒来（长诗）
柳边河

一
清晨，在浪潮中诞生的城市新生儿
——新蒲新城，从大娄山的怀抱中醒来
天鹅湖，浓浓的抹一把晨曦
——天神赐予世上最美洗涤液
为新蒲洗脸
春风的微笑，为新蒲梳妆

高楼擦亮了眼睛
借助薄雾设置的蒙太奇
看到了一个新世界，又构思一个新世界
湖水，煲好一锅营养粥
为疲劳了一周的市民，补补身子
把怀揣的开心掏出来，撒在湖面上
钓出湖里红黄粉白锦鲤粉墨登场
铺就斑斓的锦帛
游动的色彩，把梦幻
真实地展现眼前

青山也开心的抖擞身子
在湖中以倒立姿势做技巧表演
天鹅湖抬出一面开心的镜子
把所有的开心，收揽无余

——这个世界，是谁在为谁
设置梦境

二
长长的水上廊桥
蘸着青山的灵气，水的秀丽
豪气地书写，一个大大的“人”字
这人，一脚踏青山，一脚踏绿水
一脚踏天，一脚踏地
还踏着一种心
行走如风，行走如云
仿佛要穿过千年的时空
一夜间
走完千年的路，追寻万年的梦
一种意愿，在蓝与绿间透明地书写
骨架舒展，沿着轨迹神游

这人，长了长长的翅膀
怀抱青山绿水，怀抱一轮醉酒的明月
凌空飞翔
那不就是一只巨大的天鹅吗！

天鹅，天鹅，飞翔的天鹅
伸出长长的曲颈
以“望得见山，看得见水”的脉络
把黔北，引领到一个新的高地
把沉睡的夜郎唤醒，让娄山
再来一次旷世的转折

三
天鹅湖没有天鹅，不叫天鹅湖
天鹅，才是这湖的主人

一对对的白天鹅，黑天鹅
用黑白的色彩，衬托出相互的美

用完美的色彩，描绘一个完美的世界
完美世界映衬出完美的人和人心

人心齐，泰山移
在一张白纸上绘出自己的梦境

色彩描绘自然，自然又为色彩添加一把力
一唱一和，一台戏顺其自然进入高潮

台词，不是预设的精彩
导演和演员在剧情的发展中相互推波助澜

一台戏，唱了七十年也没有闭幕
导演在更替，演员也在不断的更替

四
一对对的白天鹅，黑天鹅
她们跳出蜗居，在能装下天的豪宅里
梳理幸福，剔除衰败的枝节
添加鲜活的场景，丰富浓郁的情感
然后装订，成册，上架
或者说
一个已经长得天资灵秀的大姑娘
找到了称意的婆家，大大方方地出嫁

她们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为这一片天地劳作，耕耘的汗水
聚成又一个春天里的湖
用这湖水浇灌花朵，浇灌自己的梦

醒来是昨日，亦是今朝
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醉，不是烂醉如泥
而是醉自己的生活，醉自己的杰作

一只天鹅昂首问我，能不能理解她们的醉
我说，只在其景，不在其中
天鹅“鹅鹅鹅”，扇动翅膀
天空被她编织成一朵大大的芙蓉
我的自惭，赶忙打开相机
把这种情感记录下来，放进收藏夹里
打开灵感，细细品读

五
我的影子掉入湖中
空虚了一夜的锦鲤
以为幸运的事儿又来了
摇头摆尾的讨好
甚至有的昂起头等一个亲吻

它们把云朵一朵一朵的吞进去
然后又一朵一朵的吐出来
吐出青山，吐出绿水，吐出阳光
吐出心愿，爬上高楼
飞向天空，飞向另一种境界

蓝色的天空是它们向往的另一个湖
飞向那里
成为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
照耀自己心灵的世界

其实，这些锦鲤只是无数条游动的精子
给天鹅湖找到怀孕的春天
然后妊娠，然后分娩
然后让自己也怀上孕，分娩出
又一种春天

六
是谁在把控这只天鹅飞翔的速度和姿态
一群背背篼的汉子，吐出一口烟雾
画一片蓝天，就成了天鹅生长的沃土
爬在高高脚手架上的农民工，挥一挥手
天鹅的飞翔，又提了一次速

一张白纸上画图，一蹴而就
十年只是一日，一日写三春
翅膀上的春秋，恒定行走的轨迹
留下青山，留下乡愁
金山银水聚成一个盆。哦，是湖
一个能让天鹅自由翱翔的湖

容得下天，容得下地

七
一片松树林站在湖边，欣赏风景
也欣赏自己，还亲切地和湖水交流

泥土的色彩，是乡音生长的元素
语言的音色是绿色的，情感是绿色的

茶树再泛一次绿，铺出翡翠的生活
云雾借青山为灶，煮一壶香茗

远道而来的客人，坐在湖岸上
接受深情的款待，也把一种情融进湖里

穿着亮片裙，改良旗袍，粉色吊带的女子
不断为湖注入青春

这湖鲜活了，以为自己也是青春妙龄的少女
睁大眼睛，寻觅中意的郎君

我的青春努力地发芽
也想加入这场海选的招亲的盛会

夕阳，用传统的中国红盖上一枚大大的印章
天鹅湖，交出了一幅灵动的画卷

八
我仰望天空，天空装满蓝蓝的水
高高的楼群倒立在水中
几只白天鹅自由自在地飞翔，还一边播撒爱情
一群锦鲤聚拢它们的美，表演时装秀
云屏住了呼吸，风停止了歌唱
静静地思考，是不是该打出一个出色的满分了

低头看脚下的天鹅湖
与我昂首看到的是同样景观
我问我的视觉感官
到底哪是湖，哪是天
微风轻轻转过身
收起漂浮的影子，不留一点声响
更加深了猜不透的神秘

九
湖岸上一角，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
采摘园丁修剪下的三颗针叶片
疗八十多年的风霜雨雪给她烙下的伤痛

老人说她来自正安
儿子在遥远的外地工作，不能常回老家看她
也不便让老人和他们一起居住
于是，在天鹅湖旁边的幸福家园买了一套房
疗老人烙下的旧伤，也疗他们心头的新伤

我问老人用三颗针疗了以后还痛不痛
老人一脸的灿烂，说不痛了
我想，难道是天鹅湖水这味药引子产生的效应

十
天鹅湖幽静处，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悠然地吹奏萨克斯
身边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子跟着萨克斯的韵律高歌
是夫唱妻和？那声音穿透清澈的湖水
仿佛来自天籁
晨曦安静地坐在别致的包厢，欣赏免费的音乐大餐
哦，一群穿着华丽服装的锦鲤游过来了
为他们的精彩捧场
黑天鹅妈妈收回伸得长长的脖颈
招呼好身边的儿女，依着湖水
以老行家的评判标准，为他们的合奏打分
看，一朵白云一个猛子扎入湖里，亮出了评判成绩
我只好驻足，不要破坏了这一场圣洁的音乐盛会
树叶听得痴迷，竟忘记了鼓掌
岸上南来北往穿梭不停的车辆，到处把这场盛宴传送
呵，我赶忙去追赶时间
怕忘记了职责，顷刻间凝滞了

十一
时间不会凝滞，湖里的水不会凝滞
肌肤里流动的血脉不会凝滞

乐安江水长流
沙滩文化，红色文化
是新蒲的底色，是天鹅湖的底色

山青青，水蓝蓝
一尾鱼，游进了山水之间的恋情

十二
我试图逃离这种醉
哦，你看，青山挽着青山
用最特殊的方式，把我挽留
我还说什么呢，人总是要在画中
赶忙请出青春的恋人，学鸳鸯
重温我们的爱情，把天鹅湖点缀
嬉一抔水，润一下肌肤
在湖中尽兴，接受山水的盛情
来一场绝世的醉

十三
天鹅，是新蒲的天鹅，是黔北的天鹅
是人们心中不断引颈高歌的天鹅

这天鹅，她不会跟谁一起私奔
永远在这里
照靓青山，照靓绿水

我愿意到这里入赘
搬来我的姓氏和乡音
日日缠绵，夜夜相依

如果哪一天我走错了道
我只看，天鹅昂首高歌的方向

十四
天鹅湖，我把今生托给你
请关照好我柔弱的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