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事太多事没有做，
没有做一张桌，尽管想过很久，
我已经像蚂蚁一样找够了木料、长钉；
而蚂蚁，我没有找到楼下它们的居穴，
它们已经侵入了房子的四层；
没有坐在楼梯口吹一下午的风，
好让垂入窗的竹枝不寂寞，
让它们的颜色染在楼梯
与路过的人的脸上；没有
扫一次地板，再把垃圾扔掉，
带上这间房子的门；
也没有把花搬下来，搬到
院子里的石条上，它们
总是在等我回去的时候死去。

如果霉苔拥堵这里，我能否
成为其中的一簇、一个长时间的隐者？
那时候轻的我上升，重的一滴雨水下沉。
我时常轮转在不同的语言碎末之中，那些
我无法说出；更多时间，我轮转在
这个悬空而挂的世界，像
一枚下落的叶片，没有尽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