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纸而出马蹄声
桂花在秋雨中打湿心香
在磐溪一个山坡坡下
拜访一位心中养马人的故居
人去楼不空的破旧与杂乱
让我缅怀的脚步站在秋雨中想象
这位让马奔腾在宣纸上的汉子
骏马因你破纸而出鲜活在世上
墨色勾勒头 颈 胸 腿等大转折部位
马腿的直线细劲如钢刀
力透纸背
前伸的马头和双腿要冲破画面
驰骋风雷 瘦骨铜声
蹄下生烟 一往直前
你将骏马放养在你的情怀里
让我聆听你胸中马蹄归来的花香
在你居住过的楼下秋雨和桂和我
放飞感叹。空灵
传递着神骏气昂的艺术
你踏着仙鹤又回磐溪
你那些骏马沸腾着喻意
驰骋在我视线中
你故居的山路没有你那时崎岖
回首顾盼。灵感腾空起抗日烽火
在心中孕育奔马雄骏 矫健 轻疾
笔尖勾勒腹部 臀部及鬃尾的弹性弧线
泼墨豪放 线描劲秀写意
浓淡干湿。变化浑然天成。
奔马强壮 干笔扫出鬃尾生气勃勃
在你走过岁月的那条巷道边
享受你画艺。奔驰马蹄声
(二)情系百丈崖
地下室暂时空荡荡丰满着艺术过往
我移动的脚步震动了一张画稿
以山的石台阶为景陡峭惊险
七人画面有六男一女
渲染着写意与透视画技
梅花竹叶石阶组成三个层次
画前景是打水图
江边舀水。雄力着短裤
赤裸上身半跪地上
用肩上担着的水桶舀江水
眼睛盯着江水流动
发着力量的光芒直达水底
一旁提水的柔弱女子
她的水桶里已经装满水
正吃力地直起腰从地上站起
目光上移我的视线
画面中石板路狭窄
肩上担着装满水的中年人
弯着腰向上攀登
挑空桶向下走的长袍青年
站在路旁的山岩上让路
木桶挑着文明礼让的传承
画面精准的神态细微传神
“以艺术为人类申诉”
写实生存的情感空间
悲鸿以天才的笔力
创作出与百丈崖相一致的《巴人汲水图》
写意梅花与翠竹石梯
向上的脚步沉稳坚定
在画面最上端
两个挑水男子已经走完陡峭的石板路
抬着头轻松地走在平缓的山路上
步伐轻快脚下生风着喜悦
走向生活的另一个转弯
爱不释手的空想弥漫着情绪
我站在长满青苔的石家花园里
细雨纷纷扬扬里浸透青苔
辨认着墙壁上的斑驳对联
湿润而精美的文字刻写文化底蕴
门框上的“五蝠”雕花彰显艺术气息
五百年罕见的传世之作在这里完成
1.71亿元世界之最的成交
空白处题诗“忍看巴人...血汗熬”的心迹
“静文爱妻保存”的落款表浓浓爱意
诗书画意间收藏着一段爱情传奇
(三)吓出诗意惊心
是谁在磐溪溪水边
放养一双土灰色石虎
在茂林修竹中聆听溪流独自长吟
岁月已经流走了几滴雨水与寂寞
采风同行的一句约起
壮行我偏向虎山行的想象
下梯坎时一个转弯
藏在山溪脚下的石虎从岩石里奔出
倒竖的虎尾如钢鞭
嘣跳着扑腾的姿势
回望的那双虎目冰冷威严
吓出我诗意惊魂
借溪流的吼声壮胆安放呼吸
安放呼吸的石壁上长着青草
曼舞幼虎下山奔驰
身长一米八的威风凛凛
扫着我脚下的落叶
它竖着一只耳朵的憨态
显现成长的粗犷
那沙沙的风声里仿佛唱着童谣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竖着尾巴一只没有耳朵
真奇怪真奇怪
我借着成长的树林深处
掩盖内心的惊叹
(四)抚摸汉代的记叙
被岁月风化过的右阙住在盘溪
永远成为一个猜测的迷面
历史长河中浮标般的记号
可考的文字信息太模糊
我目光围绕被保护的香炉石
淡青色的冰冷粗糙着我的指纹
透露着时间深处的凉意
这走近的是汉代吗
我的抚摸擦伤了汉代的记叙么
光阴在无情地抚平一些什么
又为藏起来的部分留着个扣环
香炉石沉雄
承载着汉代的纹印
左右侧面刻有龙虎伏曦女娲
可千年的长度放在了哪儿呢
在拆迁后空旷荒芜的小山丘上
规划重建前的落寞
脚步误走了一段抵达的路
右无名阙更突显我找不着北的孤单
这里是历史记忆上的一个亮点
汉朝荒凉的风水宝地
又掀起新的崛起
(五)用爱表白青春
源泉来自照母山的一处溪流
流经渝北到江北嘉陵江
以盘溪名字走在公园的版图上
听到悲鸿生命的画面
切割20世纪初的流水声音
我都看到巴人在河边赤膊舀水
清洗山路弯弯的生存艰苦
湖南妹子带着浏阳河的歌声
以大于28岁的爱表白青春
师生的脚步穿越七年的爱情故事
留下廖静文为悲鸿而生死的评定
盘溪河 静静流淌温柔的小河
蜿蜿蜒蜒写着男欢女爱的走向
有多少美好的牵手呼吸清新的空气
将自己生态的思念汇集在嘉陵江
水道清洁了大自然
环保自己周围的生存
有些记忆落差如瀑布
冲洗着往事的堤岸
黄葛树下潺潺流水在浅河滩上
飞出两只白露。从容
告诉岸上黄葛树,秋天说来就来了
(六)嘹亮秋天的落差
水向低处流动的落差
走不脱沸腾的宿命
不问前路奔流不息
冲 是奋不顾身向前的写照
盘溪河也有了自己的叫喊声
认定前方不回头的个性张扬
唱着自己快乐的步伐俯冲
嘹亮婉转的中音回荡磁性
带着秋天嘹亮的落差咳嗽
在靠近胸口处堆起苍白的积雪
有孤独的白鹭飞过我远视的目光
高不过十米的跳水台
在盘溪河上写点姿势的小清新
如挽起的水袖舞一回梦想
苍茫的雾霭让心灵洗礼沧桑
我注目着走来了
静静听着这份动态的苍劲
奔流不息的动力来自照母山宁静的流淌
盘溪河啊你也敲打倾吐心声的锣鼓
用流淌的方式传呼心灵
(七)眼晴中的风烛
二十世纪头二十年的灰瓦片
盖不住直辖市今天的雨
漏雨 已成为我眼中的风烛
传统的四合院砖木结构
曾经文化的摇蓝在大潮中挺立
保留着抗日大后方的读书声
黑板上记忆斑驳
刻有抗日救国的笔迹
楼梯拐角处的抗战标语
激励情窦初开的青春热血
遥望那方天井的亮光
是遥望外面精彩世界的一眼出路
校史站在路边淋湿拜访人
旧址校门口前搭盖着绿皮雨棚
应当是当年校园的操场
横卧的几根巨大乌木在打坐
躺。也是一种站立
睡。怎么弄来这长度
修炼得道又会乘风去哪儿
与土一样不朽的乌木啊
在谁的花名册上有登记
岁月的点名声中
有谁在今天听到应答声
汽车噪声是现代文明进程
是什么一天天让记忆回天有力
我的脚步轻踏着昔日那声上课铃
(八)关不住月影
涨水的嘉陵江水淹没了石门
淹没不了石门大桥下水面波光
我看不破淹没在水面的石门
仿佛两条石凳在江水里漂泊
立在清澈江面不露真容的石门
只是石门大桥下的传说
清澈的江水让传说太深
也没传说清楚混浊的门
我用想象的手抚摸石门的门缝
冰滑。粗糙
打捞不起岁月留下的月影
水落两堵石壁出的石门
留有一条水道的擦伤记忆
门在哪儿呢
冷冰冰的石壁写满浸泡的水纹
苔藓写满岁月掌纹上的节点
门是一个出口么
没门是叫两堵石壁
叫门才是生活的出路
这是一个没有门的门
发出高有三丈三的光芒
让我看破了嘉陵江水面有石门
注释:
2019.8.13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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