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风景（外一首）

窗外横斜着一枝花，在雨中安静倾听楼下的
歌声，重复的旋律，一遍遍打开

雨的声音退缩在屋檐上，落下来，无声
只有一个窝，泥土里，蚂蚁忙上忙下

你坐在它们家门口喝茶，看它们奔跑的
躯体里有一部微型马达，聚拢散开
在二维空间里奔忙

然后站起坐下，门口的街市太平
通往地铁口的人群，行色匆匆
像赶赴盛大的宴会，穿长裙，短裙
黑色斗篷，一闪而过

失踪的，卖菜的，喊着官渡粑粑
摇摇晃晃的，在街巷里彳亍的
脸，适合尖叫然后沉默



傍晚的时候

人慢慢稀少，走在街上的，正挥动着手臂
后退或者前进，都在找寻肺活量
在傍晚清凉的空气里，修补气管，咽喉

在临街的铺面里
金银花，蒲公英制成的口服液
正医治这个夏天的痼疾
高温，低温，雨天绵延

你把手伸出去时
就能接到水
云彩和夜晚落下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