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辉+《所谓秋天(组诗)》(所谓秋天、 你注定要历尽沧桑、尘埃记忆、草民、放低、蚊子)

        
         所谓秋天(组诗)

                         文/程辉

你的位置，在秋风中
飘然坠落
其实，你就是一片落叶
丝豪经不起风雨的飘摇
无论你怎样挣扎
掉下，是你的宿命
纷乱的落叶中
有树叶一样的蝴蝶
在其中，飘舞
云雀站在枝丫上唱歌

你的飘落，自有新的叶子
占领你曾经的位置
仍然会秩序井然
在某种需要下复活

掉在地上
化为泥土，是你最终的归宿
你将彻底被边缘化
不要幻想重新成为叶子
只能作为茂盛的养料

你所感受的秋天
是一种局限
金色的秋天
硕果累累，有的
盆满钵满

你就是沙中一粒
虽然众多
却豪无力量
一阵微风
也会使你不知所踪
甚至身首异处

聚沙成塔
那是千年一回的事情
甚至是不可能
这之中，有多少人
享尽奢华

花乱开、鸟乱叫、蔬菜反季节生长
违逆天理的事层出不穷
这些都是你的错觉
旧秩序的打乱
才有新秩序的建立
各种乱象背后
有一个不乱的中心

秋天才刚刚开始
冬天还未到来



      你注定要历尽沧桑

                                     
你注定要历尽沧桑
蝼蚁似的生活使你居无定所
你得随时准备好被子、床单、垫棉
当你铺好床单时
你并不知道下一个居所的地方
当你铺好一张床
就像造好了一个蚁堡
你的蚁堡并不牢固
经不起任何水的冲击
你被扔进了一座丛林
凶狠的蛇在窥视着你的行迹
还有许多豺狼虎豹更加凶狠的食肉动物
兽类在集体狂欢，寻花问柳
不被吞食就是你的幸运
历尽沧桑算什么
至少你还可以勉强繁衍后代
就像一片落叶
你的掉落并不影响整体的葱郁
反而是茂盛的养份
蛇们会从你的身体上梭过
你更像一粒尘埃
经不起一点风的吹拂
难有固定的位置
你的命运随风飘忽
你注定要历尽沧桑



        尘埃记忆

                   
你是一粒尘埃
大多时侯在半空中旋转、悠荡
即使落地，也不会久长
有一点风，也会使你起舞、飞杨
你生长不出根基，也不会有方向
你的命运随着风儿飘荡

你想拥有的
往往离你而去，难于追逐
你不想拥有的
却紧缠着你，甚至冲撞你的身体

你不可能
有固定的位置
一生流浪，就是你的印记
偶尔有一些卑微的愿望
也得研究风的脸色
想有一个家，那是奢华
想有一个理想，更是奢侈
浮萍、蚂蚁或落叶等，是你亲密的朋友
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些许温情



               草民

                      
草民这个词很精典
＂民＂就是很多很普遍
像沙子一样遍地都是
一片散沙就是没有力量
只能作为各种建筑材料的元件
而且还得依靠水泥
就像蝼蚁一样
聚在一起还能发挥点作用
却经不起任何水的冲击
＂草＂不仅多而且贱
任何旮旯都能生长
就是树木不去的地方
都会有它的身影
只要踏上一脚
都会决定它的生死
所以草虽众多
但却每一棵草，都会有生存恐惧
在生存恐惧中生长的草
值得可怜

                          
            放低

                  
把自已放低，再放低
下沉，沉到沉不下去的时侯
你会发现，会有另一番风景在你眼前显现

不要顾及社会的观念
你生活在别人的观念里
别人的观念是根绳子
扼杀了你的昨天
也控制着你的明天
勒得你呼吸困难
它是千万把刀子
杀了你多少回

脱离一切世俗
把世俗踩在脚下
这需要足够的勇气
却有可能获得身心自由
得到一次解放

站在低处
有可能看见山不是山
河不是河，树不是树

站在低处
站在山的下面
山在你的眼前就不仅仅只是苍翠与荒凉
它的里面还有黑洞、暗河、蛇蝎，还有犲狼虎豹许多凶狠的动物以及无尽的宝藏
站在低处
站在河的下面
河就不只是水和波浪
还有鱼、龟、蟹、虾
不仅大鱼吃小鱼，虾也要吃虾
站在低处
甚至站在树根的下面
你会看见树根怎样吸收水份和营养
会看见树根怎样和蚁虫蚯蚓缠斗

站在低处
一切忽悠
在你面前遁形
一切的不可一世
都该去见鬼



                 蚊子                         

这是一片潮湿的土地
是蚊子们滋生生长的乐园
连规则都倾护于蚊子
这是千年一次的机遇

抓住机遇的蚊子迅速长大
动脉血管成了开放的河流
恨不得都扎在了上面

还有蚊子将吸管扎进了土地
找到了地球的血脉
迅速长成了大象

蚊子必然泛滥
恨不得再长出几支脚来
把自己的每支脚都变成吸管

昆虫们都血红了眼
恨不得也变成蚊子，长出吸管
小河沟的血都不会放过
只要能成为蚊子
甚至不惜冒巨大的风险
为的是能够绚烂一生

                  2019-7-6日


作者简介：程辉，1962年11月生。从1982年开始发表作品，诗歌、散文散见于一些报刊杂志，四川省诗歌学会会员，都江堰市作忇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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