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洗碗工和我的心语

洗碗工
一个豪华大餐厅的洗碗工
按小时计酬的洗碗工
一天工作八小时的洗碗工
一天六十元总收入的洗碗工

我问她累嗎
她说那能不累
她伸出双手
被洗洁精浸泡的双手
皮肤变白变红
还有些浮肿
她说
一天要洗多少碗多少盘
一天要有多少自来水
在手中流

我问
那有这么多的碗和盘
她说
生意红火才好
才有我们的工作
一天站八个小时
在水龙头的声响中
洗啊洗
不停地洗
水在不住的流
流啊流

洗去碗盘中的油
洗净碗盘里的渍
时常
还有酒杯中剩下的酒
有时
昂贵的鼎级名酒
那是以千元一瓶的酒
也在殘渣中存留

我问
这月可拿多少薪酬
她乐哈哈告诉我
一千八百元啊
外加老板多给二百
真不错

她说
孙女上初中
我洗碗的錢啊
要给她补贴

孙女听话哟
总是安慰我
揉揉我的肩
捶捶我的腰
问我累不累
难受不难受

我对她说
你有幸啊
这么懂事的孙女
这是你的福

一个洗碗工
为我讲述
她的苦
她的乐
她的孙女
她的幸福

一个洗碗工
我听了你的讲述
我也有福
你将你的这分福，
赐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