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冬天，
雪总下得肆意酣畅
大雪纷飞的夜晚
父亲喜欢坐在火炉旁
慢慢品一壶老酒
他一边把酒咂的脆响
一边看着我们兄妹几个
就像看着他的正在拔节的庄稼
高度的老白干和炽热的炉火
将父亲的脸庞燃成彤红
那扇斑驳苍老的木门
关住了屋外的寒冷和雪
多年以后
我老成了当年父亲的模样
父亲则定格成墙上的笑容
北方的冬天
大雪也总是无缘无故爽约
在寒冷的冬夜
我也习惯倒上一杯酒
一边轻酌一边看着墙上的父亲
就像当年他看着我们
这已成为我和父亲交谈的唯一方式
也将成为我此后一生的习惯
我知道每一滴酒都流淌着
挥之不去的乡愁
和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