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雨季，一切都在发霉
包括地窖那坛酒，以及
酒浸泡的日子，酝酿已久
像红薯，生出尖芽
如不搬出，种在成长的地方
会霉乱
此刻，某些鲜活的东西总爱炫耀
从雨柔软的山村到城市
你只要立于其中，抬起头
眼中的凉意，绝非过滤
 
雨被大气削去的皮屑漫天飞舞
形成雾，有人称烟
不管雾也好，烟也罢，这是现实变虚幻
清晰变朦胧的论据
远方，天空
朦胧的山，虚幻的云
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六耳猕猴的铁棒
似乎还在
一些声音沙沙作响
一种欲望搓揉你的头发
疲惫时，你用雨辨别风向
 
那个醉酒的男人揣着酒瓶在雨中散步
摇摇晃晃，念念有词
整个世界只有你了解他
他一生只爱一个抛弃他的女人
他照顾瘫痪的父亲十几年
他有一个也喝酒的兄弟
他有一个学喝酒的儿子
 
这个雨季，一切还在发霉，一切都还鲜活
你时常看见被霓虹修饰的绿色
被雨伞打扮街道，你还看见
被雨淋湿的花朵和被雨敲打的墓碑
当所有纠结只为挑剔生命体验
彻悟如几个世纪的面包
烤箱里
脱毛的鸭子让人怜悯又让人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