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没想到，你突然又提起
那场演唱会。我们去了，
楼梯很短，脚印映在黏稠的黑
不同的酒精侵袭着我
我快要不记得，你是不是已经
二十岁，我有时以为你已经
三十岁，抬手的动作都毫无偏差，
却又像年幼的孩子，滴水的
面容，温润，我靠近它，
没有略带紧张地躲开，
细密的齿，红白交错的翼
我在蚕食，横躺的门紧闭，
稀松而薄的雾气覆盖着，却是
两排沉睡的生机，等待被打开

二

靠着栏杆立着，双手
难以贴合。我好像不够配合，
同你站在一起，
腰际间的线条往里缩
子夜里的金属不是凉的，我感到
你的温，感到你的柔软
在驱使我，没有风
可以经过我们，它带来的长久的
声音。我想要拥有有限的魅力
在大胆的时候，让它通过
让你的眼浸满茫茫的烟和雾

三

我们生疏地放在一起
以前你没有这样的习惯
有时我扭头向右，想一些
无关紧要的事，看人们奔波的
热气，往上升，有的却吸到地里
大约有十七个小时，我们
没有吃一点东西，你的手也没有
一丁点摩擦的事物，细腻的，
像是快速降落的酒。我想
知道为什么，黑夜让灯
精灵般睁眼，一些碰撞的声音，
这迷人的色调，辅以芥末会更佳。

四

有时候，贴着地面的气流向西，
云却往北走，穿过尖端的时刻
没有一丝颤抖。人们躺下，
这种被动的姿态，溺在鼓鼓的风里。
他时而转头，想要和你说很多事
看到细密的草支撑起躯体，
有淡色的液体将你分隔，侧面的曲线，
使他想起年轻的家乡倚靠着山峦，
他说新西兰暴风海燕，和亚拉巴马的故事
他说“这是二十年来最舒适的时候”：
你正立起身，有小虫安稳地趴在肩头。

五

他们交谈，假装无意间的触及
倏地启开新的话题，夜里假借
酒后的颓势尝试贴近，感官在
肌肉末梢被不断提及。他忍困试探，
精致的物件在休眠中散热，他企图
像绅士打开门，并轻轻带上。
她说话，把他叫醒，潮热的气流
被分隔带动，两瓣秋季遗留的红叶
翻转，寻找着丰厚的宿主。排异从中
作祟，乐观的广播背景音适时进入，
偶然间的相合，此刻即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