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就要来了，晚来的信风告诉我
它就在不远的前方，那里电闪雷鸣
白昼与黑夜颠倒，天空与大地合眠
我喜欢暴风雨来临前的黄昏
它的泛黄倒映在小河的河面上
仿佛一幅色彩厚重的油画
宁静里酝酿着远方隐约的躁动


我一直想要弄清楚
那条飞机夜间航道的目的地
我委托那株害羞的仙人掌
躲藏在窗台的角落里仔细查看
过墙的冬枝告诉我，它认真地数过
去年最长的夏夜里飞机过往的数量
它说那一夜的夜晚很明亮，星星睁着惺忪的睡眼
和它一起守候到了黎明天亮。只不过
在艾尔本星升起的时候，它依然没有数清楚
那条航道上灯光闪烁过的数量


我无法让自己的心真的平静下来
一些日子的往来。我始终缺乏一追到底的勇气
我在梦幻与现实之间不断徘徊
我宁愿相信那条夜间飞机航道的最终目的地
与所有事物的终点一样。譬如这一场连着一场的落雨，譬如我放飞的纸鸢和放逐的船灯
譬如所有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
包括所有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着的哀伤和忧愁
最终都将抵达那个遥远的
我永远无法企及的，淡蓝色的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