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爬满苔痕的足迹，走向城墙，然后
斑驳不堪犹如伤痕累累的城墙也走向了我，
心起彷徨，像在这里寻找什么似的，徘徊不前。
又站定，仰起头，目光越过城墙，越过八十三年的旧时光
去看，风雪呼啸、漫卷、倒流，把我撞进
骄傲而又沧桑的城墙，重回八十三年前，
抚摸那火一般燃烧的日子，用指腹的温柔
亲吻那血一般鲜红的名字：一二九。
反复询问：一二九？
反复呢喃：一二九。
反复轻念：一二九。
反复呼唤：一二九。
反复嘶喊：一二九！

山低了眉，海垂了眸，我蓦然回首：
依稀是八十三年前，
依稀是十二月九日，
依稀是北平城，
依稀看见——
众人高举火把，烧尽风雪与深暗，怒喊着：
中华，中华，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