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竹记事：冬至

十二月二十二日，雪以明霜的名义在太阳光中舞蹈。有太阳，没有温度。有雪花，没有天阴。你以为冷到极致的时候，人群却在城市或乡下某一处制造着热点。比如有些远遥的牛娃子饭，比如近在咫尺的万人考研，城市和乡下都在各自的仪典中拉长人们的期盼和记忆，而你的身与心担在中间，掌握平衡。匀速前进。二律背反。进退维谷。阴极必反。一阳初生。无数词语中选择生存，伤害如何避免？驱车在闹市寻找安静，一如远方的你在乡野寻找热闹。我们都以前进的名义前行，而到达后发现冲刺点在起点，欢呼者、嘲讽者、麻木者仍在。先到者隐藏伤痕选择休整跑向下一程，落后者伤痕犹在欲隐身入红尘。铜币在时光里最终褐绿，铁锨在墙跟下日渐锈黄，少年历冬春夏秋时头发斑白，你的坚持比意念稍长比时间总短。谁见蚯蚓深冬地下交结，谁见麇鹿野外角解。开冻的河流不停地夜冻冰午漫水，冰下流水暗成河，冰上漫水冻破茬。穿厚棉袄过冬，小寒大寒，你等的春天一天一线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