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空去看父亲，敲门到开门
经过的时间较长
他正开着电视，声音很大
可能是敲门声吵了他，也可能
手里的遥控器不知放在哪里

父亲坐在沙发上身体平和、温顺
目光和满头白发一样沉稳
我不想吃他拿过来的核桃、水果
一直说这么热的天，忍着酷暑
不开空调怎么能行

父亲现在的样子让我站的很高
他问我的孩子问亲戚的探望
问菜地的豆角玉米
用他的处世观谈论我工作的状况
谈我们共同熟识的人
父亲谈话的内容离我很近

父亲现在的样子，让我穿越到
时光的某一片海滩
那时我可能很健忘
很抱歉，我记不得您年轻的模样

我记不得您年轻的模样
可我头脑里的落花却有清晰的芬芳

我闻到连环画中的真善美，我闻到您
写字的姿势手把手的撇捺
我闻到陪伴我的煤油灯玻璃罩，我闻到您
考试前的张望、叮嘱，语重心长
我闻到宋体字、黑体字所有美术字的细节
从您的眼眶流向我的手心

岁月是条河，我庆幸
能找到我的影子
请原谅
我记不得你年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