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灵龙

不往油菜花里跑了。不张望桃花
蝴蝶也未必能使她轻盈起来
时光那么快
她慢得跟麦田似的
她以前也慢，把长发
慢慢织成两个辫子，又慢慢解开
等人来，等月来
她才慢慢地慌乱。才慢慢地做了
好看的女人，慢慢在自己的
田里种上水稻，土里种上青菜
山坡种云朵河边种心思
肉里还种着痛，骨头里种着苦
才慢慢地喂养大一群牛羊和儿女
现在，她要比摇椅更慢地晃悠
火炉才能紧挨着
她才能比屋外的春雨更慢地放下
她那朵潮湿了很久的身体
慢慢地，忧伤一会又幸福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