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病房230

1号病床种田的吴大伯
对老伴说，那3万元的存折
别再往医院扔了
留给你，将来还是自己过吧
两个孩子生活都困难
看着老伴越发苍老的脸颊
他缓缓合上了双眼

2号病床退休工人张二叔
对买断又离婚的儿子说
以后家里生活费就靠你妈帮了
供孙子上大学，把市中心的房子
卖了，去郊区买个小的
别总想着办低保
咱不给国家添麻烦
看着儿子充血的眼睛
他的头歪向一边

3号病床蔡三娘，倚着床头
对日渐消瘦的闺女说
女婿打工不容易，别治了
妈守寡一辈子就给你留下这个
她摘下金手镯，头便耷拉下来

他们走的很平静
没有经过昏迷和抢救
走廊，病房也没有哭喊声
他们曾经都说过
有那一天，千万别惊动
医护人员和病人
因为他们也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