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小村庄
在江南
族人说
祖先来自山东
读书出仕
在江西吉安做官
相中这块潇沧河与赣江交汇处的宝地
立居繁演至今
成为烟囱过百的村落
从我们村再分支出去的男子
也有衍生出几百烟火的大村

故乡有个风俗
死人只能往村外
不能往回走
说是对后人不利
故而
病危之人
往往垂危之际
不在医院手术室里抢救
而在赶往故乡的途中

家父四月初七过完生日
三七年生人的老人算是高寿
但是身体已经不怎么好了
去年六月二号发病至今
在医院里进进出出
药剂未断
虽到中山大学附属医院治疗
也不见起色
尤其是近些时日
一只脚肿得比另一只大几倍
医生束手

父母同意我的看法
好男儿志在四方
不管在哪里终老
总是在地球上
祖祖辈辈这么多人
也没有谁说非要死到山东去
我们的祖先
若要溯源
那肯定是在藤蔓缠绕的树上

毛泽东先生
也是逝世在北京
至今
也没有回到韶山去

面对生人谈死亡
是件残酷的事
但是人生百年
是件必须面对的事
虽非情愿
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