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从石缝滴下来的
那些从山崖摔落下来的
点点滴滴
以他们的痛，抱在一起
门前溪水，涓涓流淌

就像所有日子里的痛苦
在记忆里流淌
一个大山环抱的村庄，只有清风明月是高调的
一切都是低调的
一个老人花白胡须，佝偻的脊背
是低调的
一个孩子紧紧跟着的羊群是低调的
还有低着头看你女人们是低调的
就连贫瘠之地的庄家也是低调的
微薄的产量，和这个村庄一样

溪水也是低调的，只有暴雨来临时，她才是喧嚣的
她奔放的呐喊着，也许是慷慨悲歌

如同村庄结婚时的喧腾，如同老人归山时
锣鼓喧天
只有这个时候，人才是最高调的
生的希望，死的悲伤，这人类共同的主题

阳光在溪水流动，月光在溪水流动
光明在溪水里，黑暗也在溪水里

而在异乡的我，溪水只是温柔的鞭子
如同牧羊女的鞭子抽打着我

在大海面前，我如同溪流
我举起鞭子，击打广袤无垠的波浪

故乡的溪水，默默流淌在我的记忆
那连一树柳枝都装不下的溪水
忽然比海还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