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向东飞翔 
云向西移动 
山向西移动 
河流向西移动  

移动的河流 
是鹰的河流 
是神的河流 
是人的河流  

鹰向东方飞翔 
风吹不散它的骨骼 
它光芒中温暖了天空 
然后燃烧了自己  

鹰，始终没有遗憾 
它从人类的头顶 
飞翔万年 
云在天地间 
伤痕累累  

鹰的双眼 
含着人的泪水
悲情的山脉 
时时想念了鹰 
想念了神的河流 
 
鹰向东飞翔 
父亲向西放歌 
为母亲开路 
母亲在河中 
清洗自己的月亮 

鹰为河流书写 
天空以外的神明  
河两岸的姐妹 
为天空播撒日子 
即将丰收的大地 
人与神的饥饿中 
盛满喜庆的酒盅 
鹰沉醉于其中 
早晨的仪式
沉醉于其中  

鹰向东飞翔 
风无家可归 
风抚慰山坡上的羊群 
羊儿们用四蹄 
唤醒每一个春天的山坡 

牧羊人看到了
山顶的鹰 
就找到了牧歌的方式 
找到了石头中心的雨水  

人从北方走来 
人牵着一匹白马 
从成长中走来
鹰发现了鞍子 
发现了鞍子上的父亲 

人走了很久 
水离他们很遥远 
风源源不断 
雪源源不断  

牧歌缠绕大地 
缠绕女人的脚步 
鹰在东方的山顶 
播种人与神的欲望 
从此河流在父亲的身边 
诉说王的前前后后  

鹰向东飞翔 
我向诗飞翔  

2018-10-24日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