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刷玻璃
刮着我的眼睛；母亲在微笑
喉咙上，气管被割断
不能发语，不能呻吟
我的心在抽搐，她在微笑
一定在暗示着什么

好多条管子插在身上
白衣们躲在角落里
楼下的白杨树，雨水
从嫩芽上刮过
整整一个夜晚，母亲的眼
睁出了血丝；不敢面对
这人世上艰难的微笑

曾经想：有多大的痛苦
就有多大的快乐
当痛苦像潮水一样袭来
暗夜，永远翻不到背面
微笑像一道闪电
留下读不完的寓意

雨水，一遍一遍
剐蹭我的眼睛；那个
从羸弱躯体脱出的影子
渐渐远去；带走痛苦
留下这艰难的微笑
这究竟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