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絜
作者:袁炳森 2019年04月23日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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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絜
读了袁煦颖在《中国诗歌网》(2017年11月15日16:48)发表的《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突然诗联想到另一位诗人写的一首诗,两首诗异曲同工之处是都表达了遥望“老”……
“当我年轻的时候/在生活的海洋中,偶而抬头/遥望六十岁,像遥望/一个远在异国的港口”这是诗人曾卓《我遥望……》中的前一节。对曾卓这首只有八行的短诗,诗评家叶橹评说:“没有在人生的道路上作过艰难跋涉的人,是绝对无法写出这样的诗篇来的。”袁煦颖还属年轻,他也“抬头”,“遥望六十岁”,遥望“老”,遂挥翰写下《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
我不大清楚煦颖是否也有过艰难的跋涉,但读他的一些诗作,还有与他的一些交谈,我感到他是爱观察、爱思考、爱抒发的文人。这首《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能再次证明这一点。
煦颖的诗多鞭挞、多揶揄,也多呼吁、多慨叹,因而他的好些诗初时给人的观感是偏“灰”偏“冷”的。《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也不例外。诗的第一节,作者是把它作为全诗的纲或引子来写的,直捡“老”字下笔,又直回溯至汉字的老祖宗甲骨文,请“老”字以“一个垂发稀疏散乱/手持拐杖驼背而行的身影” “象形”登场,读者即会意识到诗题的“冬天”、“春天”当非指自然季节,而是喻示人的生命季节了。这很凑效,立马让读者的注意力顺着作者随后一组画面感鲜活的描摹,穿越时光与生命的隧道,去体味生命必然的过程,认识生命“无法抗拒的法则”。
“在流逝的时光中/那些春花秋月的故事/总有瓜熟蒂落的一刻
“在流逝的时光中/总有一把无形的利刀/把一切悄悄地切割与雕琢”、
这些诗句充盈着理性,借助真切的描绘而又流溢着不无温度的情绪。尽管你或会说,是不是把生命涂得冷漠了些?如果你真有这种感觉,这恰恰是此诗的可取之处,令人时刻保持警觉:在某种不可逆转的规律面前,多么强大、多么自惜的人也无能为力——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
“老”也是人生一大课题,以此为主题的诗作也常见,如德囯诗人席勒的《共同的命运》写道:‘‘我们仇视、争吵,因爱恶不同而分手;/可是,我们的两鬓都一样成霜。’’煦颖的这一首也写得耐味,透着对生命的热爱和珍惜,是另一格调的生命之歌。诗说“老”字,实说生命,说人生,这含概的意义委实太复杂太丰富了。
生命,有萌生、成长,当然就有衰老、消亡。认识到生命只有一次,死是一种必然、一种规律,就应当好好把握生命的整个过程,尽人力而又顺天意(规律),自觉自主地推促生命形态向更高层次转化、发展!我想,这也正是作者观察的“正点”,思考的“内核”,抒发的“本意”。认识自身也认识自然规律,把握自身也把握自然规律,方可直面种种现实,淡却伈伈而雍容大度,处之泰然。
煦颖是有责任感的诗人。《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的文字似乎是冷的灰的,但透过诗行,你没有感到一片赤诚和温热吗?!你没有看到一番缤纷的色彩吗?!
我感到了。我也看到了,正如——
生命是张没有价值的白纸,
自从绿给了我发展,
红给了我情热,
黄教我以忠义,
蓝教我以高洁,
粉红赐我以希望,
灰白赠我以悲哀;
再完成这张彩图,
黑还要加我以死亡。
从此以后,
我便溺爱于我的生命,
因为我爱他的色彩。
(闻一多《色彩》)
此外,对煦颖的这首诗还想谈点不足。
第一节末两行“内含……/蕴藏……”略嫌梗直,也欠含蓄而多少冲淡后面的描写(此节建议稍改:手持放大镜/在说文解字语焉不详的解释中/查找它的含义/老——/它既非会意也非形声/只是甲骨文里的象形字/一个垂发稀疏散乱/手持拐杖驼背而行的身影/原来 看似简简单单的字/内含的意味多么深长)。“已老眼昏花”
在承接上句“眼眸”的语境里,“老眼”就成句病了(宜改:那双盼望秋波暗送的眼眸/已迷蒙昏花)。又如,“那双渴望被友爱紧握的手/已无力手持那根作拐杖的枯枝”,“手持”也应相应改为“把持”。“倚在深秋的街头”,“深秋”改为“冬日”;“让曾有的年轻一晃老去”,“老去”改为“消却”;“冬天的后面不是春天”,“不再”比“不是”更确切。
二是标题。鉴于以上分析,标题以《冬天过后不再春》更扣主题义旨。
最后提请注意的是,在网上发表诚然好事,但勿因此而释然。每天飞向网站的文稿不少,网站有限的人手当难一一细析辨阅,大体入得法眼便行。投稿者万不可过于迷信(参与评选抜萃的作品除外)。要认真整理打磨,还须细细心思。
话扯远了。外出归来一直上班,今天幸得工休,展开煦颖诗作静读一番,唠叨了这些粗糙浅感,是为探讨交流,谬误难免,恳请煦颖兄并诸师友就正。
(作者:梁承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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