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残缺，算做谁的过错
清癯或丰腴，那些坚强打坐的石头
各退一步，为伊河让道。石桥缀在山寨间
公路沿河的流向压边，露出整齐的针脚

她们足不出户，还原了每一次邂逅
高低、大小，还有姿态，总是初来的模样
我们安静地走进，念着心思、忆着往事
像瞻仰一位故人，更像瞻仰自己

风比我们随意，不断掀开云层试图遮掩的纹理
崖壁间的草木，用枯萎、新芽演绎山间的节气
它们大胆置身于思考之外，但一直
都在以明喻或暗喻的方式，切入主题

河水铺成一纸经文，游船迂回着
不知从哪一段读起。桥下的垂钓者顶着烈日
虔诚地打坐，在众佛面前
默诵为鱼，默诵为渔？

拆开二十品刚劲的笔画，斑驳与锈蚀处
有没有伏笔？穹窿和莲台，工匠每一凿的力度
都带着碎石和火花，是缘于摹本，还是自己的内心？
他们碎了时光、名字，没给我们留下丝毫表达敬意的机会

香山寺的钟声下坠，如青谷一声琵琶弦音
我们与白园长眠的居士，总会有一种突然的亲近
在溢着墨香的诗稿面前，就选择黄昏
抛开戒律，坦荡荡喝酒，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