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河流的一段
可我仍将把它视为驶出地面的地铁
而我站在月台之上
这里人流稀疏，我是唯一的人类
已经很久了
这条河上没有一个人下来
也没有一个人上车
车上坐满了石头，水草，鱼类
还有山影，树影和天空
一些落叶拥挤一堆，看着我
它们或许在议论一个异类
更多是指精神的异类
一个犹豫的人，在地铁口

显然这里没有我要等的人
我也没有理由
乘这趟车去到别处
别处太远，且没有回程票

可我就这么站着，直到一枚树叶
从树上落下，落在河里
在临行时，树叶和树影紧紧抱在一起
然后缓缓离开
我似乎明白，我站在这里的原因

一条河，从远方的山脚驶来
又驶入另一个山脚
像一列地铁，从山体驶出
又驶入山体的底下
我看见天空的云
坐在拥挤的坐位上
可它没有离开，像一枚树叶一样
它只是紧紧地抓住地铁的窗口
而它的身子
又被天空紧紧拽回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