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时候
我从草丛中捉来蛐蛐
让爷爷做了笼子
然后听它在里面歌唱自由

然后用心爱的糖纸
换来蚕子
把它们关在盒子里
供他们吃喝
每天为它们打扫房子
然后看着它们吐丝
作茧自缚

看着银丝一层层
织成囚室
我有莫名的快感
趴在那儿
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我一定要看到它们
破茧而出
在一张纸上产下卵
我喜欢看破茧而出的飞蛾
喜欢看们她产卵
然后死去
我再用她们的卵
换回心爱的糖纸
第二年
让故事重新播放

记得更小的时候
虫子落到我的手里
它们的命运只能是死去
只不过是被挤捏而死
还是被残忍地分尸

今天我问自己
当初为什么如此
冷酷无情
我笑了
不屑回答自己的问题
当时还小不懂事
这可不能怪我
要怪
只能怪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