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飘到小镇，也小了
在上班或下班的路上
它降临于桥边，降临在水
这不是飘泊，是定数

走进陡门街，是我的定数
安静的屋檐，安静的雨
一起降临在最不安的年份里

走进陡门街，只敢带七分醉意
说不定二楼的木栏杆上，会掉下一缕青丝
或者转弯处会探出一个灯笼
当然，也会有叫唤春天的猫
错把我的脚步，当成温柔的月色

必须保持一点清醒
以防止另一个喝了酒的人
轻易把我当成他的兄弟，拦住去路
叙述他如何穿梭
那些忽明忽暗的小巷
我也需要跳过一个一个昏黄的光斑
去辨别家门，

现在，陡门街不在世上了
一条街也有它的死期
同它一起消逝的是一个小型菜市场
一家米店，一位年迈的鞋匠
以及我的饮酒归来
         3月28日改于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