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河流都洞穿一座城市的命运
每一条河流的每一道波纹
都会浮起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题记


一个人在岸上徘徊
一个人把脸低低地俯向水面
他看到从浙江流到福建的这条溪
打开了一个省的门户  水北溪  
一个又一个故事  一朵又一朵浪花
提水的老母亲望了一眼对岸
看见老父亲守着溪流
守着一个让后辈受孕的梦

徘徊的背影  俯向水面的脸渐渐清晰
那个河长他姓李姓陈姓张姓蓝
他们流淌着春天的寓意
多像时间  多像一茬又一茬的野草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我听到
祖祖辈辈的问候源源不断

从荒野到小村到城市
渐渐丰满的人烟  我的父亲和贵人
照着我  一座城市的笑脸
花朵开放  溪水静下来
水喂着人们  人们喂着水中的鱼
他们看着对方  互相祝福

我有了随波逐流的理由  快到入海口
这一段繁华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突然嘣出一句“你们辛苦了，河长”
阳光在这句话之后照亮一个人的背影
坐在溪滨公园  倾听涛声  
安魂曲在内心渐渐响起

女儿看到白鹭低低地掠过水面
带起几滴水珠  像飞升的水之灵魂
她放下作业独自沉思  
我看到她写出长江  黄河  血脉
祖国的怀里  她正自由地呼吸
像大地吐出一芽小小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