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
第一声的啼哭
是伴着寂寥的飘雪
谁知道当我们睁开满是皱纹的双眼
甚至不是恐惧

每个人都有饥饿的记忆
迷路
即使在北京简单而直接的
胡同里

你们要分开
我不知道的含义
但婴儿没有了
母亲的乳房
冷冷的静静的嘈杂的拥挤的病房
就这样寻找一丝的温暖
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日月每一个春夏

但春天的花还是开的
蜜蜂会飞进每一朵花蕊上
那里有蜜
是
成长，是家
是一点点等待的希望

或者拥在父亲的怀里
期待苹果的芬芳
又或者
悄悄地却又坚韧的
紧紧的抱着
柔弱的拒绝
外面的一丝阳光
1972

那是我们缺失的记忆
谁记得母亲是不是曾经回来
饥饿
或者最深的期待
是悬挂在房顶上
渴望又无法触及的竹筐

我们曾经跌倒
但还是一次次的站起来
饥饿
或者不知的道路
我们还要学习
如何行走如何行走

也会坐下来
在高高的台阶上
幻梦
你是不是学会了
白日梦

我们张着嘴
眼睛看着不知道的远方
不管是蓝色是绿色还是红色
失去了距离
我们的思维在长
思想在消亡

当你饥饿的时候
你是可以怀疑的
因为饥饿是没有力气来照顾你
你可以晕倒
或是抱起你的宝贝
给他一个同样饥饿的记忆

你还可以有同样思念的远方
悄悄的
一个细弱的身影
砍倒竹林
而她砍不断的思念
跨过每一条竹鞭
留在了
北国
黑黑的瘦瘦的
洪亮的歌声

1973

我会说
我是快乐的吗
用那些语言可以告诉我
那一点点的温情
是你可以回来
是我可以长大

是周围嫉妒和爱护的眼睛吗
像瓦缝儿里的野草
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饥饿的愤怒和温柔的鞭打
他都可以想成
外婆院子里的石榴花

你怎么可能知道
当他迷雾般望着不知的远方
醒来一片空白
是他把前世的所有轮回
放弃
他想你了
简简单单，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