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道之《诗道》
作者:鱼窥荷 2019年03月27日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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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道
一、诗道乃为文之规律、主张及方法也。宛如琴棋书画酒茶,皆有道法。诗道不单重技艺,更重修身、养性、悟道,乃人之于艺术之诉求也。大诗者所追之道为诗人合一,侧于修养,不在于写作之多少。诗道之最高境界为风格,故诗道亦如参禅,贤者不可不修也。
二、自然之物,皆有规律,不约而同,无一例外。然于诗而言,有何规律?鄙人窃以为无它,唯“性”、唯“情”、唯“意”、唯“境”、唯“韵”而已也。
三、性者,诗之始也,无性之诗谓无趣,干瘪平淡,索然无味。而性之由来,或天性,或兴趣,皆为气质也。
四、情者,人之欲也,无情之诗不可读,矫揉造作,故作呻吟,如食假药,有味而伤身,终不见诗心。情之所起,乃七情于“真”“善”“美”之发现也。
五、意者,诗之艺术也,无意之诗不长久。意之由来,乃情、理、形、神之统一,生于意外,蕴于象内,自然律动,意境万千。
六、境者,觉悟、修养也,无境之诗无格局。凡所境界,皆是修为之为,乃人之于世界之修为。境之所在,情境物镜之所致也。
七、韵者,和谐也,体察韵者,诗之根也。有韵为诗,无韵为文,缺韵之文字,也可有之,也可动人,然终究不留双耳,唯见于眼,由耳入心,诗所以委婉隽永。
八、时下之人,多不知此规律,或言之为自由,或以为诗不受约束,然鄙人认为不妥,既欲自由,何苦借诗为用?散文岂不更为自由?为何为诗?人之环境不同,但既约定为诗,当不敢泛滥如洪水,写诗可信马由缰,但不可野马脱缰。
九、由此而言,不知诸君如何以为,或趣味?或言情?或抒志?入微,然后知情重,以此为规律。诗之所在,非限于言情抒志,更有生命存续之意义,乃人之精神之化身。此身之意,或感觉,或欲望,或冲突,或矛盾,乃生命本真之规律也。
十、终其一生践行诗文,风格之变,莫过诗道。诗道是对立之统一,矛盾之辩证。人皆言其美,然难道其玄,诗者皆有主张,鄙人以为不外修道也。道法万千,世人皆修,看似多变,实则不离本宗。
十一、诗之禁锢乃文字,但欲破其禁锢,亦独文字耳!鄙人以为,为诗之道,贵在创造与释放。创造者,必有豪杰之士;释放者,必有精美之文。
十二、写诗当有觉悟,当有天地间唯我独尊之霸气,唯有敢于,方可在路上,唯有在路上,方可时刻清醒,敢于挑战,敢于超越,方能找到真我风格,方能在文字中练就技艺,在岁月中修身养性。
十三、诗有动静,狂动之余,必居于静。诗有快慢,极速之文,必着于慢。诗有飘稳,飘逸之句,必归于稳。诗有远近,意达之远,必根于近。诗有散整,疏散之迹,必和于整。诗有浓淡,浓郁之内,必附于淡。诗有扬抑,张扬之外,必回于抑。诗有坚柔,雄坚之下,必守于柔。诗有薄厚,单薄之中,必生于厚。诗有拙美,刻意之念,必伴于拙,隽永之词,必托于美。凡所矛盾,皆是统一。看似对立,实则和谐,张弛有度,终而守法,顿悟诗道,自成体格。此乃创造也。
十四、主观与客观,理想与现实,感性与理性,意识与潜意识,自我与超自我,审美与审不美,诸般矛盾,皆蕴藏于诗中,凝结于文字里,存在于再造之世界。唯有卓见,方而见本色,唯有匠心之文字,方有凝练之技艺,唯有顿悟,方可提升气象,唯有修养,方可升华自我,终而由己及人,感悟真谛。此乃释放也。
十五、“诗性”、“诗情”归于“情”,乃为情道,即自然之道。“诗意”、“诗境”归于“意”,乃为意道,即修为之道。诗“韵”乃为“韵”道,即根本之道。创造与释放皆蕴于此中,三者聚,毕而见诗道,为诗者当适时而用之。
十六、诗之手法,鄙人于诗之写作当中已详述也。但若洞悉诗道,鄙人以为,当先苦学之,而后常习之,久而参悟之,终可醒顿之,必能通达艺术之精神,脱离文字之拘泥而入诗道之自由。为诗当先有自法,而后知己貌,终而成形于风格。诗得道,可随心所欲,妙逸横生。为诗有法时,虽熟谙一二三种类别,然未能大成,诗得道,则天性出、七情聚、意境、境界、底韵皆无限化,故得诗法易而得诗道难,得诗法者众而得诗道者寡也。
十七、诗道与人之心理、气质、神识相通,规律、主张、方法为人之外象,修为、觉悟、顿性为人之内象,二者为辩证统一之关系,外象不达,内象粗之,内象不达,外象俗之,此皆人之修养也。修养不达,有词难成句,更无言文也,心意昏昏,气场忪忪,精神昭昭,此皆修养不及耳。故腹有诗书气自华,心有静海,不惧罡风,诗性定之,诗情酝之,诗意涵之,诗境修之,诗韵谐之,豪杰之士必然出之。
十八、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诗道之法,如艺术一般,无非是情与景的媾和。人生在世,当如诗一般,应该是心与自然的谐和。浩渺苍穹,于人而言,不外是数番寒暑。生于诗中,死于诗中,便是只言片语,亦可千古不腐。
十九、夫诗道,简言之,便是风格。心之声而形于言,乾坤浩气,太虚万物,上善至仁,大爱至美。博观而体悟,幽衷而哲思,深切而欣然。诗道自然,接于洪荒,崒焉不群,气胜势飞。且彼登太皇,无南无北,爽然乾坤,沦于不侧。无东无西,始于玄冥,返于大道。清风摇影,逍遥于天地之间,星云拂日,飘忽于瀚宇之际,山川百媚,蕴藏于内心之中。人生若无诗,吾不知其可也。诗之于道,若影之乎形,道之所存,诗之所存也。诗道相合,如影随形,道之不存,诗将焉附?
廿十、诗之大乘者皆有诗道,凡所众道,皆因诗者于宇宙人生之观察,风格万千,归于道内,一切诗文,难离诗性、诗情、诗意、诗境、诗韵五者,鄙人将五者之内容、关系、意义逐一剖之,概为诗道。何来如此之概?乃鄙人于万千诗者诗文之中总结得之。
廿一、李白之道在飘逸,不论饮酒、羁旅、朝堂、思乡、送别等诸般意象,皆有一股仙气缠身,宛如长虹挂于盛唐之巅,此道隽永不灭,世人仰而望之。
廿二、杜甫之道在现实,不论生活、怀古、咏物、悼亡、叙事等诸般意象,皆有一种现实相伴,宛如智者活于历史之中,此道真实如新,世人学之慕之。
廿三、苏轼之道在哲理,不论羁旅、思念、怀古、悼亡、写景等诸般意象,皆有一味哲理在内,宛如神明照耀九州之光,此道烈焰如芒,世人羡之敬之。
廿四、此三者将自我风格淋漓尽展,故而成其伟。此中不尽述众诗者之道,诗评中详言道与论道之内容。
廿五、余常恨未生于唐宋之遗憾,亦感谢活于当下之幸运。纵观古今,得道者众多,诗之繁华在唐宋,诗者众且文章美,恍若置身大观园,高朋满座,千里逢迎,那一时光仿佛已成永恒,难以再现。然吾以为,社会愈是进步,人类愈发需要诗歌,时下之人,资质不次于古人,独缺道也,若得道者众多,吾辈亦可再造一幢大观园,再现诗之繁华盛世也。
廿六、诗者累世,新诗乱象频频聒噪于市井,鄙人常常悲痛诗道之不复。今人为诗,观之无朝歌陈兵典雅优美之体;颂之无开阖戕伐柔肠百媚之势;品之无高古幽怀空阁思念之情;悟之无大千辟道余韵弥香之味。痛矣!无体无势无情无味之作,何以振哉?况夫其诗傲慢,思味困乏,秽乱其形,不能成诵。流兀之辞以志异,矫动之姿而贻笑,倾颓之意以逆信,断章之言而韵亡。亦想使世人皆推其法,然诗不传而文章散矣。才薄德瘪,茕茕微言,无以动人。今我论述,冀诗道之弊速速除也,草创诗道,侪同辈共勉之。
廿七、吾以为,未来诗歌之体制,有古体诗、近体诗、新诗三者并驾齐驱之势。诗歌之潮流,乃为多变之风格!或尔雅、或婉约、或讽喻、或哲理、或力量,诸般变换,皆待豪杰之士引领、创造与释放!何以如此断论?鄙人以为,时下以及未来之诗者,可超千古之众,故而体制与风格必然各有繁华。然时下诗歌与小说、散文之类比较,受众显有不及之遗憾也,亦有时下诗者虽众,然明道者寡陋,故而佳作鲜也。
廿八、今人方文山以素眉压脚韵入歌曲,老树画画以古体入书画,余秀华以新体展现力量,三者皆有自我风格,皆与读者脉搏互联互动,故而深入人心。且当下诗者众,素养佳,好诗多隐匿于小我之内,有风格者不在少数,独缺发现以及激励之后盾。倘若有之,诗之繁华必若长江之水,汹涌而来。同时,鄙人以为将每年阳历十月十日定为中华诗歌节,甚和诗者之心愿,亦有助于繁华诗歌之景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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