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
问及我的姓名
即便说出
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何必
常怀着失落的心情
日出后
我们都有一块
黑色的大地
托举着使自己站立

何必
相信童年野草丛生的道理
如果机票代表飞翔
飞行员的旅途
无法选择飞翔的天空
更无法决定坠落的深度

粹蓝之空下
砍竹子的你身无寸梦
我睁着眼睛看地图
你擦着汗嘲笑我
没有什么事比这货更悲伤
你仍然砍着竹子
我依旧一句句说着何必
看你
挥动着斧头
打乱森林里的生活
这砍伐的声音
不是故事里该有的歌
你说
“生活
要么难为自己
要么为难别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
你破旧的木屋
已经放不下斑竹的尸体
而集市里只剩下一个何必、何必呢喃的我

渐渐地
在你斧头震动的余波里
我学会了讨价还价
渐渐地
迷醉在影印的山河里
也忘记了生命的底码
我在木屋里关上门
抚摸着湘妃洒了千年的眼泪
这黑色的年龄告诉我
会有无数衣衫破旧的传说
捡起你碑额上遗落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