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日 我正在读南鸥的诗
他说三月桃花开 春天有点冷
随后他爆一条消息 何锐走了
我心里突然聚一群乌云
我估计这个春天 还会更冷
实际上 我不认识何锐
我的老师睁眠说
何锐近视 瘦 把诗当土豆削
他努力扛一本《山花》
在纯文学的门口挤来挤去
那还是九十年代末
粘糊糊的风 混沌 迷茫
刚把我思想的一扇窗随手关上
我只能想像 孤立无援的何锐
白天夜晚 长年累月
都在奋力追逐一份好稿子
追上追不上都骂一声 妈的
他还常常要给《山花》的口袋
打个补丁 每逢年关
也照例骂一句
妈的 明年怎么办呢
从川大校园到军垦农场
从水电工程局到《山花》编辑部
我不知道何锐 一根坚硬的铁
历经多少次突围
只是他的朋友 北京野莽说
贵州的何锐声音低沉 短促
喝茅台酒 吃鱼的脸
何锐走了 尽管春天寒冷
疼痛会像天空一样下沉
但我们不必太过忧郁
何锐的前额 装一块纯进口的钛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能轻易洞穿
所有尘世和天空的铜墙铁壁
我听见他在天堂门口打电话:
妈的,老子走了
整个贵州大地都为之一震
2019.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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