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在西北的春里
没有一个完整的春
我自踏马归来
路旁溅起的泥泞的路
身上沾满脏泥的身
我不曾懈怠过春天
只因它太短暂
春天亦不曾怠慢于我
因为它不曾离开过

走过雪路的人
脚印都是一样的大
一样的一条线
春天不是季节的滋味
季节在岁月里成了春天
滋味是本初子午线的生活

消了雪的雪路
乱了分寸的水流
我在沥青路上走过沥青一样的路
顶过突秃顶的树梢
春天来临的季节
我感觉世界只有了温暖

花了时间的等待
等待一个不完整的春天
你说天暖和了
活动的足迹多起来了
春天的脚步蹒跚来了
像一个女人在无休止的为了梦而梦

春天来了
在年十五的前头
在西北汉子低沉的嗓音里呐喊
我不曾忘记曾经不善
在新的春里渴望升温
升华我所有的曾经
让我在忏悔里圆润
开始我的善

风在春的天空飞旋
不语，不燥
你说这是温顺的鹿触摸你的鼻梁
随后留下暖暖的微笑
和着酸甜的泪
你说这是你久违了的幸会
你追着风，风推着你
你看着春，春斜睨你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你在三月，我在三月
你挥了挥手

春
走了
还会来
你悄悄说
它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