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张氏帅府那天
正下着一场莫名其妙的雪
将军铁青的脸，瞬间苍白
 
如果让您重新选择，我想
您会选择做赵四的知己蝴蝶的情人
您绝不会选择做张作霖的儿子
 
那个时代太大而您太小
 
脚步迟疑，仿佛预示着
一场宿命般有去无回的离开
 
“一个有故乡可回的人是幸福的”
 
自由以后，吕正操将军专程探望您
他给您带去了海城的苹果，盘锦的晨雾还有
一大堆排比句和形容词
据说他都跪下了，您居然不为所动
 
“不堪酒贱筹知己
唯有青茗对此心”
 
您到底在恪守什么？您不怕死
那您怕什么？如果不是怕
那您在遗憾什么？如果不是遗憾
那您在忏悔什么？如果不是忏悔
那您在敬畏什么？您变成雕像了，而雕像
不能回答问题
 
雕像无声，雪落无声，山河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