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赋
戊戌之冬,三月二日,李子与伴同足游于城墙之上,春风亦煦,东阳亦暖,遥望长安,一闻长辈飘然之言,似嗅蒸炸烹炒之香。久焉,月伴星辰,虚浮于银河之上;情随碧华,荡漾于心田之间。忽感明光,极目,见城外火树银花之瞬美;低眸,赏城中流光溢彩之永丽。
于是步履彳亍,扣砖而歌之,歌曰:“明花兮,美灯兮,然终消散兮。佳人兮,亲友兮,然终离别兮。”见我未言,接而歌曰:“春风兮燕返,然王叔兮,难归,不舍兮于怀,望离人兮天一方。”
近有流浪歌者,倚歌而和之,其声虚虚然,如哀如诉,如悲如叹,几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四海之龙蛟,泣九天之鸾鸟。
李子悄然,扶墙倚靠而问其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为其然也?”
伴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此非王摩诘之诗乎?西望万家灯火,东望一片祥和,耳闻目睹皆春意,奈何心田起冬霜,此非异乡思亲者乎?古之渤海县候高达夫云,故乡今夜思千里,双鬓明朝又一年;容管经略使戴幼公云,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北宋名臣范希文云,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其皆为江湖之英杰,庙堂之高臣,却苦于归乡无计,唯将思乡之情化为砚中笔墨,书于宣纸之上,寄于千里之外,此非怜乎?吾与汝虽未建其丰功伟绩,然可与家人亲友会聚,此非幸哉乎?”
李子曰:“故当世人应惜今,宜惜与家友相逢之会,此乃达官显贵所不有之,谓平时宜多伴其亲,友人,聚虽暂,然记忆,永存之,即天各一方,但不忘归路,同行一处,终必相遇。”
伴喜而笑,继而赏灯,分别之时,无悲存忆,久坐桌前书此赋,不知东方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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