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水底或浮出水面的城市》
王紫源
当生命看来已把我们带向正常的死亡时,我们仍希望生存下去并创造,
你们喝下去吧 ,这是我的血。
开始曲
(灵魂:完整的意象)
将一切可憎之物尽都除去,将所毁弃的都抛在城外,我知道我也只能把自己当作柴火烧了,才能将那些破败的景象焚毁,才能再绕着城墙的破坏之处回到原处,交给谴你们来的那人,我本能地站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守住内外相通的门,为什么我能听到的所有歌唱几乎都是哀嚎的歌曲,而当一条燃烧的河流像黑夜一样降临到这世间并毁灭了这个城市,打破了这个城市里面的人的脸上和店铺里的所有器具,剩下的,凡是还没有脱离刀剑的,就将它留给我,而我还是不清楚与我们一同来的人,是否就是被掳回的人呢?既然他们定了我的罪,如果他们中间有人要打我的背,我就任凭他打,黑夜和光明在我看来都是一样,黑夜必遮蔽住我,我周围的亮光也必成黑夜,当我无处避难,谁会左右眷顾我的存在。
第一幕
人物:流浪者
迷路的孩子
疯子
时间:下午
地点:站台
(一列列火车呼啸而过,流浪者上。)
流浪者: 站在城市的边缘,
我不能静下心来,
先前我所收割的希望都已飞走了,
就如一只孤鸟鼓起双翼离开大地一样,
连往日里曾穿越树丛小径的歌唱,
也在黑夜的风雨中,
如枯黄的落叶一片片飘落。
我已不知我行进的路途中,
能不能在将来找到我走失的两个女儿,
我只是依旧一步步向前走着寻找,
希望在我的流落中,
在逃离的人群中找到她们,
使我不安的心窍重有安谧。
但看看四周,所有的温文而雅
不知都流向了何方,
城市的好风光也此去彼来的涌来又远离,
什么都已不会再给谁留下
最后一丝灵魂的光芒,
(流浪者想到此,便不由自主的悲叹,他抬头望望远处,并让自己的目光直至逝于林木避天的路径,他看见一朵朵花在人的掌心里竞相开放,并且在人看不见的时候化成影子,像一朵云浮在大地的上空慢慢行走。)
如果美的东西不用掩盖就呈现给人,
让人的心底平的就像没有丘壑的大地,
没有一条路是迷失的路。
流浪的路途其实是我们得到悟性的过程,
我一路不停的流浪着而来,
没有限制的接近
那闪现过来的一座座城市,
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真是艰难,
有时连慰藉我的微风和明亮的星都没有,
我那苟延残喘的呼吸也要破碎,
但一路的欢欣远胜过我的劳累,
迷路的孩子:首先我要开始无奈的歌唱,
开始独自面对一条黑色的河流,
把自己的得失藏在它的舱底,
白天,这是一条银白的河流,
为什么从现在开始淤积黑暗,
我在其中行走,
我已看不出还有什么花即将开放,
还有什么样的旗帜开始飘动,
我沿着与那一条条铁轨相反的道路
继续前行,
漆黑的夜晚将要饱满地到来
犹如房前的粮仓,
我想我还能拥有什么,
我们站在这人来人往的站台上,
我们不知为何就这样迷失了方向,
却没有人策马而来引导我们,
与我们相依为命,
我们也没有想到绕开一座阴暗的城市,
另外的城堡以更凌厉的气势
挡住我们的去路,
是谁要从我们曾经经过的城堡里
抽出双手无情的击打我们。
(迷路的孩子的内心独白:黑夜的影子就要像水一样流淌,我们有时看不见它,并不是它消失了踪迹,它与黑夜裸露的全身深深的融合,我们就要转到它的面前与它对峙。
此时站台上只剩下了流浪者,这些孩子不由有些奇怪。)
迷路的孩子: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你和我们一样也在这个城市里
迷失了方向了吗?
城市之中的众多野兽已将黎明和黑夜
缝合在一起,
连四野之内也是到处充满了寒冷,
你也在黑暗里无声的哭泣过吗?
在如今的这个城市里
已没有明净的轩窗可透,
没有银白的月光照射,
我掠过黄昏中许多人的脸,
见倒退下去的喧嚣
重又从人的身旁升起来,
一只只鸟在人站住的时候,
无力的将翅膀垂下,
此时我还能在心灵深处向谁求告,
求他侧耳倾听我恩求的声音。
而你是守侯在黑夜的人吗,
是不是你将要把手伸出按在我的手上,
前前后后的环绕着我。
流浪者: 我本是一名普通的农夫,
我的女儿突然有一天离开了自己的家园,
我担心她会在恶魔的洞穴里,
被摧残得像灰烬一样浮在空中
我便要走遍所有的城市,
找回她及其那散失的正直的心灵,
要不我们就一起走吧,
也好让我们有个照应,
或者你们干脆就组成一个童子合唱队,
我们用自己的劳动来养活我们自己,
否则在以后的路途中,
我们将遭遇更大的苦难,
因为在现实的世界上,
多数人已似乎开始变得漠然,
人们在心灵的隔离中越离越远,
越来越陌生,
能透入人心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能令人感动的事就更少了,
你们看那一只高如飞鹰的鸽子,
黑云织成死亡的罗网飞至她的脚下,
她已不能借着风用翅膀快飞,
那些恨她的人和她的仇敌
暂时都要比她强盛。
迷路的孩子:你说的很有道理,
凡下到尘土中不能存活的,
就要先丢掉别的东西,
想出别样的方式存活,
那样就像你所说的,
我们组成一个童子合唱队,
这可以使我们在饥饿和寒冷中
生存下去,
又可以用我们的歌声
引导那些阴影里的亮点,
(此时一个疯子从一节破车厢里钻出来,嘴里唱着一支奇怪的歌曲。)
疯子: 对于柏油路上的一只蚂蚁,
用一根细长的树枝去拨动它的触须,
表示自己的勇猛和无所畏惧,
这种对弱小东西的支配,
是最舒服的一种心理。
没有更多的蚂蚁想代替它,
因此它成了我手底下
第一只死去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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