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落叶纷纷
一片叶子撞进另一片叶子的怀里

盘旋、缠绵
共赴大地

一起沐浴和风、丽日
一起承受践踏、掩埋

在泥土里
活成泥土

2

我生在山的这边
你生在山的那边

一天
我从山的这边往上爬
你从山的那边往上爬
在山顶的那棵桃树下相逢

我说，你的歌声来过山这边
你说，我的笛声去过山那边
我说，我的梦里有山那边的小溪
你说，你的梦里有山这边的油菜花地

就这样
歌声伴上了笛声
小溪水流进了油菜花地

多年后
一对苍老的夫妇依偎在院子的长椅上
说着山顶上那棵桃树

一个人说
我好像闻见了阵阵桃花香
另一个人说
嗯，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