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在咳漱中寻找父亲的烟枪

一些记忆被荒凉的夜色抱紧
博大的父爱
从脚下的土地开始
延伸向远方的城市

贫穷的星光
睁着忧郁的眼神
在读父亲瘦削的背影
在岁月的风雨中
有些故事即使烧成灰也会
铭刻心上
__象烟

父亲的意志因烟而坚决
父亲的骨骼因烟而挺立
父亲的精神因烟而奋起
父亲的梦幻因烟而精彩
在岁月明明灭灭的烟火中
一支烟从萌芽到长成一枝高大的烟叶
再被窄干绿色的汁
烤成金黄的丝
被父亲吸入红色的肺
那是怎样漫长的一个生命过程

在咳漱中寻找父亲的烟枪
是不是我已成为吸烟的人
我吸的不是烟叶而是自己的父亲

从父亲的年轻力壮到年老咳漱声声
我是不是窄干了父亲的全部心血
和所有精神

在吸烟的过程中
甚至连一声对父亲感谢也没有
在咳漱中寻找父亲的烟枪
就是在记忆的夜色深处回想自己当初
最深的父爱和愧疚呵

之二蛇皮袋

掂过母亲的手
贴过父亲的背
亲过红薯的嘴
抱过稻谷的腿

象朴素的土灰
廉价的宝贝
传了一代又一代
超薄的皮囊
却能装下最大的苦海
轻轻地扛起
山村的希望

喜欢和风雨作伴
乐意和霜雪为友
蛇皮袋我最忠厚的兄弟
象大山一样
默默把季节守望

抬起头来
崎岖的山路上
就能看到你单薄的背影
在一步步向前踽踽而行

即使早已告别了
清贫的记忆
荒凉的叹息
融入了城市的向往与繁荣
憧憬和富有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侯
蛇皮袋
我总怀念着你
最简单的梦与爱

之三妈妈的爱

小时候
一个蛇皮袋
怎能装下妈妈的爱
红薯土豆玉米
成了生命中
最初的骨骼和血液
一颗颗土疙瘩
垒成的爱护
竟是那样的伟大

长大后
一张小小的车票
怎能留下妈妈的爱
千嘱咐万叮咛
怎能阻止关山重重
怎么丈量天高地长
一句句期待
垒成的关怀
竟是那样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