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大潮下应运而生,自胡适的《蝴蝶》始,到如今已发展百年,但要与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长河史相比,还只是沧海一粟。新诗虽一时半会难以逾越唐诗宋词的高峰,但也不至于像有些学者说的那样,诗歌已是穷途末路。
(一)新诗的现状
在新诗的发展过程中虽没有高峰,但也出现了几个比较值得记忆的诗歌高原时期,其时产生了不少可以传诵的名篇。
一个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这个时代的诗歌也是群星灿烂,比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沙杨啦啦》,朱湘的《采莲曲》,刘半农的《叫我如何不想她》等等,至今还是人民朗诵的金典篇目。
另一个是五十年代,在毛泽东主席文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指引下,涌现出了不少名篇;虽然这个阶段产生的诗歌,非议颇多,但这个时期产生的《小河淌水》、乔羽的《让我们荡起双桨》至今还在人民中传唱,还有艾青的《礁石》也让人记忆深刻,因而同样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最后就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中期,改革开放的大潮汹涌澎湃,人民的思维开始活跃,那是一个人人都想当作家,个个都想做诗人的年代,那个时期的作者群星璀璨,有不少优秀作品,比如:徐光中的《乡潮》,舒婷的《致橡树》,海子的《面潮大海,春暖花开》,陈光中的《在希望的田野上》等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场经济的大潮汹涌而来,人们的思想、价值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切向钱看成了人们的唯一追求,生活上娱乐至上,快餐文化盛行。这一思想表现在文学上,就是诗歌过度生活化,娱乐化,色情化,再加之西方的各种思潮冲击,使我们的诗歌发展失去了方向,过度强调新奇,作品聱牙诘屈和晦涩难懂,而且思维混乱,逻辑不通,即不像诗,更不能歌,使诗歌创新误入歧途。这样一来,读者对这些即无节奏感、韵律感,思想又严重脱离时代,不能为读者提供正能量的诗歌失去了兴趣,转而把读者推向了古体诗词上,因而新诗就只能是写诗者的自娱自乐。
(二)新诗与旧诗词的性价比
本来新诗是时代的产物,更接近读者的现实生活,语言更容易理解、丰富,更应该容易与读者产生共鸣,但事实并非如此。现在爱好古体诗词的人越来越多,读新诗的廖若晨星。为何人民越来越爱古体诗词而远离新诗呢?那就得思考,读者花钱花精力读你的诗,你能为他带来什么呢?说简单点,你的诗歌作品性价比又如何呢?
如果性价比不高,读者为什么要花钱读你的诗呢?如果你的诗作脱离社会,诗歌中没有为人民的思想,只是在无病呻吟,没有感情,只是一味地描述个人的私生活,一味地故弄高深,读者不能理解,没有美的娱悦,也不能给读者提供亮光、产生共鸣,那读者怎么会喜爱呢?因此,下面就谈谈诗歌的性价比。
(1) 大家知道,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诗歌也是如此。诗歌必须要有思想,要对读者有意义,是传播社会正能量的,人民呼换文学作品能给他们以信心和力量,只有这样的诗歌才会使读者认为物有所值,有较高的性价比。
诗歌就是把诗人的思想用高度浓缩的语言,艺术地表达出来,正所谓诗者,思也。诗人由对生活产生的感情,并进而有所感悟,形成思想,用精炼的语言艺术地表达出来,这就产生了诗。
大家公认‘诗言志’,如果对生活,对所处时代的人民没有浓厚的感情、感受,志又从哪来?又怎么能产生好诗呢?所以说,诗不能仅仅说写生活,而应是有所提炼,有所升华,能给读者提供营养丰富的精神食粮,给他们生活的以信心和力量。
如果作品仅仅是描写生活,哪你的作品肯定没有小说描写得那么生动、那么细腻,如果仅仅是描述你的下半身、私生活,那人家还不如看三级片、看光碟、上网络,因为你描述的没有人家那么声情并茂,没有人家那种身临其境之感;如果你的作品顾作高深,让人看不懂,读起来没韵味,或者把读者带入迷宫,读者怎么会费力自寻烦恼来读你的诗,看你的诗呢?所以,诗不能仅仅简单描述生活,要把自己的生活体验与社会实践联系起来,并有所升华,给人民以奋斗的方向。正如著名诗人吉耿马加所说的:“无数的文学事实证明,如果躺在象牙塔里作无病呻吟,再有天赋的作品,充其量是一个渺小的诗人。只有立足于表现大我之情,关心祖国和人民命运的人,才能产生优秀的作品”。任何一个伟大的诗人,不能脱离那个产生诗的伟大时代。
(2)诗要有诗性。诗之所以成为诗,那是因为它是用精炼的语言艺术地描述出了生活之美,时代之美,给人以美的享受、亮光。为什么人民喜欢唐诗宋词?那是因为她的语言美,用语节奏明快,韵味十足,体现出意境美,思想美,作品或大气磅礴,或温婉动人,或幽怨哀挽,催人泪下,鼓舞奋进。这些诗作能用情用义打动读者,即便是与现代的读者相隔千年,他们的大多数作品也还是通俗易懂,稍加学习,就能看明白。如果你的诗作只是一味给读者黑暗,传播封建的听天由命的东西,或者是游戏人生,玩文字游戏,看了你的诗作后,读者前面一片黑暗,那他为什么要花钱体验这样的生活呢?
(3)诗歌故名为诗歌,那就是即是诗,也能歌。古体诗词大多是用来吟、用来诵的,它即有节奏感,也有韵律美,意境美,所以几千年来人们爱不惜手。虽然我们的新诗要表达更为丰富的思想内容,不可能像古体诗词那样严格遵守平仄格律,但也要尽量使人们看得懂,在充分表达思想内容的前提下,注意一下语言的润色,使之顺口好读也还是可以的,所以我们的新诗更应该像传统学习,像民间学习,传承和发养国粹,而不是一味的像西方学习来写我们的新诗。
基于以上三个方面的原因,旧体诗词比当今的新诗有更高的性价比,人们当然更愿意读旧体诗词,而不看新诗了。
(三)关于新诗的未来
(1)新诗的分类
诗届有人把新诗分为两种:一种是有意义的诗,这是诗歌得以存在的根本;另一种是有意思的诗。有意思的诗说白了就是好玩的诗,游戏的诗;这种诗偶尔做做不是不可以,至少可以自娱自乐,甚至也可以满足一些人的猎奇猎艳心,但这总归不是大众的,主流的。比如有这样一首诗《火车》,这样写道:
旷地里的那列火车
不断向前
他走着
像一列火车那样
爱思考的人初读,还真不知作者想要表达什么意义,可大多数读者就会说,这也叫诗?火车不像火车,那叫什么?像这样的诗,谁都会写。其实这首诗就是作者写看到火车来时的那种感受,还真没什么意义,因而觉得这样写有意思,认为诗还可以这样写。
又比如还有这样一首台湾诗《在阵雨之间》,它是这样写的:
我正孤独通过自己行星上的旷野我正
孤独通过自己行星上的旷野我正孤独
通过自己行星上的旷野我正孤独通过
自己行星上的旷野我正孤独通过自己
行星上的旷野我正孤独通过自己行星
上的的旷野
正孤独
我正孤独通过
就是这样一首有意思的文字游戏诗,据说还一版再版,其实偶尔看看也觉得好玩儿,但这样的诗看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家肯定就觉得没必要花太多时间看这样的诗。如果大家真把诗歌当为游戏来作,只做表面形式的创新,那这样的创新也未免失去了诗的本来意义,路走偏了,失去了文学的初心,因而这是不可取,这样的创新没有太多的意义和价值。
还有人把新诗分为:用来读的诗和用来看的诗两种,其实现在的新诗大都是只能看,不能读,读起来没什么味道。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新诗像旧体诗词那么好读,因为新诗反应的生活更复杂、丰厚,语言也更丰富,自然节奏感,音韵感要稍差些,但我们还是不能缺少对这种对可读性的追求,在完整表达思想的同时力求有更强的乐感。
(2)未来诗歌的高峰肯定在新诗
虽然近些年来大家有向旧体诗词转向的趋势,写旧体诗词和读旧体诗词的人越来越多,这除了与创作的作品质量有关外,还与诗教有关。
我们先说说诗歌的教育。由于旧体诗词经过上千年的传承与筛选,一些精华的诗词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比如唐诗三百首是大家公认的好诗,教起来很方便,大家易于接受。而新诗就不一样,虽有比较好的新诗,但鱼龙混杂,好的诗歌并有很好的筛选出来,因而也就没有公认的好诗选本用来教育后代。虽然一些官方每年都有选本,但由于选择面太窄,局限于那么百来号有名的诗人,其实名家的作品也不一定是名篇。正如莫言在一首诗里所说的:“书桌越大,眼界越窄;书桌越贵,文章越水。”另外民间也有一些选本,虽然选择面比较宽,有一些好的作品,但由于权威性不够,而且还有个人的主观性,和追求个人的盈利,选本中难免水的也很多,因而也不是好的选本。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没有选出好的诗,就越是不教;越是不教,就越没人读;越没有人读,也就越写不出好的诗。
不管怎么说,未来的诗歌高峰一定在新诗。从概率统统学上来说,由于格律诗字数有限,而且用字的规则多,可供选择的字少,自然不能有无限的好诗产生。
事实也是如此,宋代写格律诗的人很多,但就是无法超越唐代的格律诗,因而宋代诗人只能另辟蹊径,改写可选字数更多的词。到了宋代的中期,基本形成了宋词的高峰,此后再无人能超越。同理,到了清代,文人就只能以写小说为著名了。所以,虽然我们现在写旧体诗词的人很多,但绝无可能超越唐诗宋词的高峰。这也是有些学者得出诗歌已是穷途末路的原因。
新诗的道路虽然艰难曲折,现在暂时无法形成高峰,但在这样一个巨大变革的伟大时代,新诗有更为丰富的语言可供选择,有更多精彩的生活内容可供提炼,这个时代产生了无数历史上从来没有的新鲜事物,人的思想更为活跃,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力前所未有;同时精神压力也更大,焦虑的心情急迫需要更为先进的文化引领,因此产生无愧于时代的佳作是完全可能的。
当然新诗要想佳作频出,诗歌创作者既要继承优秀的传统诗歌文化,也要从民间发现美,走进人民,贴近时代,深入生活,做到:脚到、眼到、脑到、心到,手到,即要对祖国和人民怀有深厚的感情,时刻有不断创新的激情,也要适当学习和吸取有利于中国新诗发展的西方文化,使新诗的长处得到充分的发挥,使诗歌创作者成为新时代先进思想的宣传者、引导者,我想,新诗的高峰时代一定会到来,也必定到来。
2019年元旦上午草定,晚上修改
2019年1月7日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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