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一月
十一月了
若是三月种下的西番莲
今日也该枝叶扶疏花繁果硕了
11月了
要趁着暖阳晾晒六月淋湿的十一个纸鸢
捞起湿漉漉的鱼缸里养的夏天
放飞或是放生
十一月了
日记本里不该再有九月微愁的气息
朋友圈也要换掉略带忧伤的面板
十一月了
是不是该安静一会
做一群
默默捡拾坚果
垒巢筑窝
准备越冬的松鼠
或是
做一群
悄悄修剪羽毛
收心养性
准备逃难过冬的水鸟
试图
穿越落在黄昏暮色的雨
试图
在风啊云啊里浮浮沉沉
十一月了
只剩几天就到立冬
姑且当此刻就是深秋
开始巴望
很冷很冷的空气
从幽深的北方赶来
吹落枯叶一地
或是几片也好
这个时候
很喜欢见到那些黄褐色的小精灵
也喜欢在树下长久地伫立
看她们
如何一点点从翠绿的叶尖
一路沿着叶脉败下阵来
看她们
如何层染了温煦阳光的色彩
再点化开
然后
趁着有点风就离家出走
像极了某个诗人的想法
私奔·流浪·逃狱·暴走
我的十一月
像窗台上的法国杯养过的栀子花
像茶水间的杂志里的5A野生松茸
别人看不到
于我
却有一番别样的暗香
浅浅纤纤 淡淡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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