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
 
姥爷刚在绿火中睡着时
台灯拖着黑影的后段沉进鱼缸
掐灭的脏水
小心反射地图上
海马的疤痕
 
土墙封闭
干旱搓出不详的流星飞过瞳孔
烟叶就快撑不住
下坠的屋顶
 
正当昏暗中倒扣的瓷杯飘远了天使头环
 
那被我咬碎的指甲
断裂成五种假设的月牙
五种假设和落魄的表达
与浑浊的胶布共同粘紧打更的肺泡
 
眩晕一直存在于
一只锈迹斑斑的梨核表面
憋回旧事的棕色颗粒
李树根折磨下土陶的块状倦容
终被一场晚期的雨水冲淡
 
这些发生
如黑布捆住关节磕巴哼唱
正当姥爷昏睡于绿火之中
并且他再不醒来

20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