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雄鹰滑翔高原苍莽
我看见这里发生着
最隐秘的事件
岁月在这里被挤压,像一团
被搓揉的泥,皱褶、隆起而且沉重
时间之流以瀑布或悬崖的方式
一泻千里
是谁在崖下一站千年,目睹
世上的喀斯特像野兽群
奔跑在西南的天空下
阴历和阳历,一对楚河汉界的对手
流水的痕迹硬得像家谱
上面是我们随时增加随时修改的姓名
厚重沉默如高原,比人类更古老
也更神秘。而鹰翅闪亮,凝集千年前
沿指路经返乡的悲凉。那一瞬
他们忘记姓名与年龄
包括曾经的愤怒
或者幸福
我看见雄鹰滑翔高原苍莽
无法演奏的工尺谱里
涌动金木水火土
阳光降临
彼此磕碰
轰然坠地
在那充满皱褶与忧伤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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