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年”三个字登场
我希望是事物的开始
就像胚芽在种子里伸了一个懒腰
准备翻身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然而事实可能是
这一年腐烂的根须与泥土
已订好契约：根须换上泥土的血肉
而泥土沿着根须的老路攀上天空

交替充满了魔幻。向右是毒
向左是美酒。只可浅酌不可贪杯
舍与得在一念之间。这一年
在河水的概念里长成岸边的树

升上天空的化作泥土的
都在按自己的路线前进。方向不同而已
南辕北辙的尽头是握手言欢
小鸟高声议论着风的隐私

这一年，依然是梦中一天
梦外一天，像两面镜子夹住一个人
影像重复如深井
望眼欲穿也难以抵达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