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被太阳照过,被月亮扫过
它们轮候出场,把持精华
五脏六腑里 是无处可藏的因果
筋骨逼现。弯曲的部分
一些争议正在议和,坚硬的那段
一场战火正在起锅。灵鹫的主啊
您的前额腾出十里春风
您的双手按住预世的秘密
您说,动荡才是安世的哲学
安静那是主的功课
我们学会悬浮,与身体所壁附的星球
一起在苍穹打坐。以一种注定的肤色问世
又以深植的母语入土。
一些植物展露牺牲的天性,成为作物
向拥挤不堪的人类抛洒口粮
另一些高举异香的花朵,簇拥精神登上王座。
兵器上的手渍,已结成金属的垢
但它的光仍然削铁如泥,令一个朝代四分五裂。
民主只是一个小小的切口,人权的旗杆
飘扬他人的意志和不由分说。
这不是浑浊的开端,也不是秩序的结束
他们只是在圆桌上背负盛名
我们就这样被补丁一样的版图分割
粗陋的针脚绕成界限,让主权与尊严保持石碑的庄肃
且滋生流血的冲动。一次革命就浮生盖世的面孔
枪炮的、工业的、仰或科技的英雄末路
时代就这样颠簸地挪动
一个世纪刚过去小会儿
某些结盟掺和意识形态的沙石
以一种强硬对峙另一种强硬
只是比划,溅起外交层面的口舌
一种被抑制的分寸。
而一些挂钩不能挣脱,譬如雪对冬的用情至深
雷电对夏的颇使指颐。
只有货币才能扣住命门,一次微小的颤栗
就能让盘口的矿石松动,让部分秩序凌乱
让资本发出狼的低吼
形成一波财富的浪头或狼藉
我们在东方的国度,勤劳、坚韧、负重
逐渐醒目且有担当,掷地成声
逐渐成为被围攻的对象,被反复地摩擦
崛起的地方,却仍然刚强
以包容去修复融合的缝隙
用一根丝绸,牵引天下
一把枸杞
较之大米的圆润,它们呈现另类的神态
弱小、干瘪且没有规矩,捏不出一粒风情
尴尬成西北的风,凛冽、跌宕、孤立
仿佛一个踉跄,结下的情仇
这是一种温性的红,散落在药典的角落
没有攀上名贵的高枝和以克计量的滋补
在茶杯里浮动几粒,这是它们第一次
站上比茶叶要高的位置
似乎可以泡出一些暧昧
又好像只是一种红与绿的错配
多数时候,我们就抓上一把
放肆地塞入口中 咀嚼
一腔血性满口复活
单薄的甜味于齿间停顿
让每一根发梢注满阳气
原始
有时无法还原一些物像最初的单纯
就像阳光下走失的背影,渐渐缓慢的转身
在扇面上翩翩的蝴蝶,飞不出掌心
一枚纽扣被五花大绑,为飞针走线的家风
保留贞洁。
一朵朵明亮开放在黑夜
欢颜之下,有谁的脚步在生活的底层疾行
固定的微笑被裱成门楣
一些嫁接的比喻,风头正劲
沿着皱纹的方向,有依稀的街坊
在微信上串门
你在春风里为自己画骨
为一次秋天的偶遇,掩面而泣
坡性屋顶
这是一个向阳的剖面,像一阙中庸的不急不缓
足够五千年的历史从容上下
顺着沟壑,可以打听河流的去向
一个家族扎着马步,与古训蹲在同一屋檐下
练习手势和呼吸
大厅中央,一些牌位乱了辈分
一场开山大礼一一碗茶水收场
有时更像一款发型,以屋脊作为中分
上翘的屋角,只是一门姓氏的回笔
彼此相依,或独立而栖
让江山于烟雨中环环相扣,成为福荫
所有的兴衰都被瓦片所掩埋
随便揭去一块,可见家的骨架
相依为命的血脉
这样的屋顶已渐渐成为景观
或以琉璃的形态,婉约地存在
我们平面地活着,在一洞窗户里喘息
被压缩在生存的某个位置,成为无趣的赘肉
昏昏欲睡 期待一串屋檐的滴嗒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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