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

这个初冬的晴朗，或多或少有我的心情
周边相似的村庄我都知道名字
走在任何一个村庄，所有相似的景物都是我的亲情
多少次远眺，多少次把自己忘记
是否还有另一个自己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一把二胡拉出的小调还会听到
我喜欢这些年老者的安祥乐观
于我每次回到故乡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幸福。
初冬的田野里小麦青青，那些汉字里的乌鸦还是黑色的
星星点点的芦絮到处飞一一
它们是小小的逗号、句号还是省略号，都值得回味



新河

阳光里有不易察觉的铮铮声
浪花拍岸， 风轻拂面

一些草在我的脚下弯曲 ，茂盛处
有羊群出现
羊群其实是我幻想的部分，只有一些杨柳
在临河的岸边。而在一条船上，升起炊烟
我听见有人在唱“摘石榴”
有妇人望向我。一刹那
我以为她会喊我，我以为是母亲
花白的头发如芦絮，不，这不恰当的比喻让我羞愧

河的北岸是喉嘴村
南岸是移民村
从这里向西十八里水路
就到了安徽五河县
我七岁时去过一次
向东河流经过一些村庄街镇
我只知道大柳巷四河乡峰山乡双沟镇，最后汇入洪泽湖
河对岸一里左右
我们称之为南湖的地方有大片土地和芦苇
再往南是属于安徽的村庄和田野，以及
悬在高处的淮河
我大姨三姨四姨家的船每年都会从淮河或洪泽湖
来到新河，看望住在王庄的外婆、我妈和舅舅们
现在外婆早已仙逝，大姨四姨也已病故
只有三姨还健康地来往于我们之间。还有三姨家的四姨姐
一直生活在新河的一条船上，我去看望她的时候
她的孩子已上了高三



在故乡

突然以为我有过前世 
在故乡，相似的一切
一定隐藏着什么。歌谣里的姐妹们
我叫出你们的小名，桃花就开了
我以为我到过唐朝，在李白的月光里饮酒
在野火烧不尽的草地上放风筝
此刻我依然相信，那些依稀的记忆
都是我的前世。那个杀猪的人终于老了
坐在庭院的阳光下，所有的往昔
正在一点点地回到他的生命
他叫出我的小名，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