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组诗)
1
时光走了
一些名字和身影，落入
时光之外
就如洛夫的文字扯着故乡的衣袖
像蝴蝶
在家乡之外飞舞

衡阳的小山坡，在三月隆起了
油菜花的色彩和芳香
或者，那是
洛夫对故乡顾盼多年后
堆叠而出的
忧伤。

2
我只知道“芙蓉”是一种花
一种带着少女般
粉嫩的花
我不知道《芙蓉》与酒有过莫逆之交
不知道它的颜色
与酒的浓度有关
不知道它的艳丽是来之于
血液澎湃的精彩
更不知道它是许多文字汇成的
一条汪洋的河
日月流淌
直到有一天
一个叫龚湘海的人
醉卧在三月的
花瓣上
我才知道《芙蓉》的魅惑深重

3
压根我就不关注台湾
不关注李敖
但我关注三月
关注三月浩浩荡荡的花事
红的樱粉的桃
成片黄灿灿的油菜花
好美。
有一天，我突然忧伤
如果
三月走了
花落无声之后一片狼藉的凸枝
会不会直指苍穹？

4
在三月，每一朵花开
都包涵物理答案
霍金用两根手指头撑起的世界
宽广无边
很多人不懂
就像我不懂隐藏在花开中的
物理答案
就像我不懂花瓣从枝头落地时的
重量
就像我不懂花变成果的过程中
有多少喜悦和多少艰难
在风雨里流淌
真的，今年的三月
深奥难懂
时光之外的你们呢
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