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放生的人还没有离开
钓鱼的人又把放走的鱼
从水中钓了起来
 
2
那只鸟刚从笼子里飞出
捕鸟的网又把它拦截下来
关进了笼子
 
3
狗也是主人留下的财产
但在主人立下的遗嘱里
并没有狗的名字
 
4
野猪闯下山来糟蹋庄稼和粮食
在野猪的心里：
它也想有狼和熊的幸运
受到保护
 
5
人的身躯里
有飞鸟的叫声
也有走兽的怒吼
人的身躯是天空
也是大地

6
鱼在鱼的眼里
是食物
也是坟墓

鱼只在人的眼里
是单纯的食物
人只在鱼的眼里
是单纯的坟墓

7
水是鱼的天空
鱼在水里飞翔
梦是人的天空
人在梦里飞翔
呼吸是所有生命的天空
所有的生命都在呼吸中飞翔

8
影子是缩小的乌云
在一个人的黑夜里
乌云是局部的黑夜
在生命的天空里
黑夜是放大的乌云
在世界的天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