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村庄，我参加了一场葬礼


这个村庄太小，我的朋友说在百度地图中

很难找到，可此刻它就在我们脚下

在峻岭之上，所有的院落拥着一条土路

可我还是清晰的感到路的孤独

许多院门挂着锁具，连鸟雀或是老鼠的踪印

都没有印在厚厚的尘土里，更别期许有人的足迹


在小村的西头，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红色是婚礼的主题，红色的对联

红色的双喜，还有一地红色的纸屑

我没有看见穿着红色礼服的新人

半院子老人，黑乎乎一片，咀嚼有些寞落的喜庆

听不见孩童抢夺喜糖爆竹的喧闹声


我要去村东，为一位故去的老人送行

踩着厚厚的尘土，沿着山脊爬行

夕阳架在远山，没有一丝的温度

不知何时雾凇凝满了树梢

狗尾巴草也白森森的在西风里招摇

老人门口的招魂幡也是一袭素缟

孤零零的欲挣脱木杆飘的更高


在这个凄冷的节令，新人来了

故人离去，世事轮回悲喜交替

来的人只是为举行一场典礼

明天他们又会穿梭于城市的人流

疏远于生长土豆麦子的土地

逝去的被埋进土里，和满山的黄蒿

一屲的老树，留守日渐式微的家园

2018年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