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醒时,天已经昏暗了。那天是星期六,外面下起雨,沙沙的响;我一个人躺在摇椅上,像一个垂暮的老人,烤着炉火。
壁炉里火烧的正旺,照着我的影子。我看见它缩成一团,样貌模糊了,有一种欲望使它要冲出墙,但是它没有;这时房间更加的漆黑,火焰于是蹭的一下升高,四周顿时光亮了。影子慢慢地扩散出去,颜色愈加暗淡。墙体洁白了,一个佝偻的躯体正在离开。
邻居的太太送给我一本奥哈拉的诗选,我回送她一个苹果。这本书被随意摊开一页,盖在我的身上;也许她该送我一张旧报纸,这样我的身体会更加暖和。
一股阴森的风从缝隙吹进来,掀翻了我的书,滚翻的书页停在《一个城市的冬天》。
已经是冬天很久了,壁龛里海棠花还开得艳盛。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一切都像泛着春色。
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沾满水滴的玻璃窗户看上去仿佛结了一层冰。远处的风声传来某种的哀叫:
—— 一只天鹅在方圆半径十二平方英里让我们勒死它。
雨声越来越小,这个夜晚又恢复它一如既往的宁静,听不见的虫鸣,剩下壁炉的火独自燃烧发出兹兹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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