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没有地平线，我说的
是城外。是广袤的关中平原
清晨，寒气先于阳光抵达
很是张扬，胜过当年的德意日

我走在野地里，没有人
灰白的公路穿过渭河，一路向北
那些灯光，在晨雾里隐现
掬一捧河水，扬于灰白之间

太阳升起来后，有着病人的红晕
路上行人开始增多，走来走去
一些人的脸在远处晃动
成为放大的、被寒霜侵蚀的碑文

我走在野地里，注视升腾的尘
走、走，漫无目的
期待着有唐朝的马队经过
叫我一声：喂，那个温酒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