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己情感的大地
划开一道玻璃防线
外面杂草满地向上伸长鼻子
伸出舌头
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朗读木栀
从不顾玻璃外拥有些什么？

一场暴风雨袭来
震撼了烛光下的我
外面杂草扒起
灰兔子血溅玻璃之上
模糊了我的防线
石头块随风雨撞上我的门

这场暴风雨不分白昼扫荡了整个伤感的季节
止步就安静于死后的沙场凄清冰寒
我怎么能信赖自己的眼睛
难道真的外面除了黄土还是黄土
白骨头糜烂的魂魄
让我呕吐发晕胃抽筋
我病倒在床上病得不轻

夜阑人静娇月撒满屋窗
外面顿然传来隐隐哭痛声
那样凄凉那样悲伤
让我提上小栀灯向前方
照亮黑暗
哦，是一只绵羊他泪光点点
娇喘微微藏匿在漆黑的洞中
受潮受冷

我抱上他忙于修理破旧的玻璃门
用清水洗尽他身上的血
一切都会平静下来的

我用柳枝编织花环戴在他的头上
让他能在我的精神家园四处奔走

某天暴风雨再起
他却迷失了方向
迷失了方向
我打开情感防线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
开满了鲜花
有红色的绿色的兰色的白色的

羊羔含着泪水站在我的面前
春天来了门外花香飘逸
我能在春天能在玻璃门外
整个春季
看花吻花

1999年7月13（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