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南站

我在这里停留，找出口和方向
迷失的不是路，而是铁路通向何方何地为止

匆忙行路的人们要规则地步行
靠左转弯漠视小贩和阴沉的天气

我没心情观色，更怕东张西望
招揽不幸和纠缠
要学会行走，他人行走2步你三步

眼睛盯上路标
指示的箭头带领人们分流
转弯上电梯再上电梯
我从地上冒出来，又迈进另一个地里

数不完的是脚步而不是脸
无心顾及上了多少阶梯上面曾经有多少人踏过
而每次通过，意味着另一道光芒

蚂蚁与蚯蚓无从趾高气扬
水泥与钢筋固若金汤
它们找不到通行证
再多的双脚踏进上海南站
也踩不死一只蚂蚁与蚯蚓


辛庄


去年就只知道辛庄有个辛庄公园
辛庄公园边有个辛庄网点
网点下面有个卖小吃的饭店
饭店里有个老板娘
去年把辛庄误解成新庄

今天阳光有点刺眼
在辛庄地铁出口，我去南大门
再进辛庄地铁，我去北大门

我问姑娘辛庄公园怎么走
姑娘说走路很远，对面坐747
看到有树有围墙有鸟
我想这就是要找的第一个目标：辛庄公园

辛庄公园有4条路
朝东朝西朝南朝北
我从东边过来朝西前面有桥
我便停下来
回到辛庄公园我朝北前面有桥
我便停下来
回到辛庄公园我朝南前面没桥
我就一直朝南，找公用电话厅
找辛庄网点

结果我只找到辛庄镇小学和一地的灰尘
在某一路口又有4条路
我不傻，我不再从不同地方走走试试看
我拿出电话，我说辛庄网点在那

结果我找到了阳和小吃饭店
及小吃饭店的老板娘


地铁一号线

地架空，人在里面变成了老鼠
四处寻找出口

埋在地里，繁荣也跟着埋在里面
也在繁华的上海穿行

花上3元钱买到卡
滴一声通行检验合格
望地下行走，风却跟不进来

地铁一号线地铁门开，3秒下人3秒上人
美人、老外一把抓
街道、河流一把丢
地铁一号线在地上行劫，3秒下人3秒上人

该在这个冬天停留
提高眼睛的速度，行走的影子
横躺的空灵
一伸手，抓不住所有


上海夜晚


上海是有钱的天堂
上海是穷人的一杯烈酒

满地的黄金与美人
这个夜晚无法入睡
不唱歌，也不能让自己颓废
窗外的美人还站在路口

风冲进来，再也吹不出来
花光所有文化凝练与心灵热度
变成富翁变成流氓变成伪君子
变成穷光蛋变成疯子变成投机犯

上海夜晚
风舍不得走
我走


离开上海

在地里地铁站四处张望
停留一整天寻不见任何记录
那只能扭头便走

我在2层火车中间阶梯
一屁股坐下，我没哭
关上窗户我没哭

低下头直到双脚发麻
抬起头再去望窗外
窗外有老牛有农田有鸟
有自由的风

翻开相片
2002年9月在上海
地点上海滩
背面上海西洋建筑群
正面黄浦江浦东
中央金茂大厦

2007-1-21宁波繁裕二村